多番助攻下,她不得硬着头皮端回了小碗寿星面。
面条是小,周濂月刚才那句“陪我一起老一岁”是大。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凡事都挑明,中间那似有若无的关照她自然能感受到。
另一方面,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不是漆曼的另类“拉郎配”她都不信了。
她侧眸看了一眼和周启山低语的漆曼,无奈地摇摇头。
饭吃到一半,周濂月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着桌上的人比了个接电话的手势,拔脚往一楼走去。
1o分钟后,两道男声自门口传来。
边城率先看到漆曼和沈玄清,自是内心一惊,在沈玄清转头的那一刻,又恢复正常的神态。
踏入包厢,他的目光掠过沈玄清,和周启山及漆曼打招呼:
“周叔,冒昧叨扰了。漆阿姨,好久不见。”
自他进包厢那一刻,漆曼的面色便冷了几分,只是碍于周濂月父子,她不好作,是以这会只能佯装堆起虚浮的笑脸。
倒是周启山一脸惊讶,转脸问漆曼:
“你们也认识?”
漆曼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瞥见那逐渐暗淡的脸色,边城并无任何局促,大方地回应:
“周叔,我和玄清是高中同学,读书那会,承蒙漆阿姨关照。”
闻言,漆曼扯了扯嘴角,并未答话,倒是周启山,一脸乐呵呵地招呼他坐下吃饭。
此刻,沈玄清如芒在背,虽说她和边城中间隔着一个周濂月,但她总觉得那人就坐在她旁边,宛如一条随时可能吐着信子的张口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将其拆骨入腹。
沈玄清想起了小时候煮茶的场景,沸腾的茶壶咕噜噜地冒着热气,只差一把火,就能将茶盖顶飞。
粗算下来,这是两人继烧烤摊不欢而散后第一回见面。
落座后,边城的视线掠过那一大一小两碗长寿面,又将目光投向周濂月:
“周医生,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是我冒昧了。”
余光里,女人只拿半个侧脸对着他,似鹌鹑一样,将头埋得极低,脸颊几乎与碗口齐平。
他不禁觉得好笑,他这是有多见不得人抑或是她打算和周濂月。。。。。。
思绪尚未分明,周濂月举起茶杯,笑说:
“哪里的话,严格来说,你是我第一个顾客,而且还是那种事不多,给钱爽快的冤大头。添幅碗筷的事,不用客气。”
除了沈玄清以外,其余人皆是一笑。
边城在笑声中敛起思绪,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
本以为,有了边城的加入,这顿饭局肯定无比煎熬。
未曾想,沈玄清预想的种种并没生,男人深谙和人打交道的本质,三分假五分真,再添两分风趣,将饭桌氛围糅合得极其顺滑。
沈玄清原本打算救场圆场,但或许是她想多了,边城的表现压根用不着她出面。
她乐意做个看客。
一个有趣的现:在说场面话这块,边城堪称长袖善舞,甚至能和笑面佛周启山打个平手。
接着,又转念一想,场面话是人在社交场合下带着面具制造的产物,平常无意显现的粗鲁、露骨和孟浪才是这个人的本性。
她决定,一会一定要找个机会和边城说清楚,绝不能让他破坏这岁月静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