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會兩個人都很年輕。
剛畢業也沒多久。
24歲的盛夏。
帶著剛出社會的一股衝勁,壓根沒想到收到來自父輩的催婚。
溫志文也不是第一次說讓她早點嫁人。
溫旎其實壓根沒當回事。
直到某天回家發現客廳里坐滿了人,有陌生的男人,跟他的父母,包括還有一個所謂的媒人。
溫旎才感覺到了冒犯。
溫志文對自己這個安排顯然很滿意。
到了晚上溫旎拒絕了對方,溫志文才怒氣沖沖質問她到底對人家哪裡不滿意。
她為什麼要滿意。
這又不是古代包辦婚姻現場,他這麼滿意他怎麼不去嫁人。
「你23的時候剛畢業,工作還不穩定,我也不說你了,如今你自己不考公,就非要去什麼裝修公司當室內設計師,行啊,我看你能找什麼樣,你早晚要後悔,我跟你說你要是25歲還不結婚讓我丟人現眼,我就不要你這個女兒。」
溫旎覺得真是太過離譜。
高中的時候發現她書包里有情書,恨不得將自己抽死,大學一畢業他恨不得自己給他生個大胖孫子。
溫旎那是第幾次相親來著。
本來畫圖紙就煩,從工地趕過來,灰頭土臉地出現在包廂里,結果顯而易見,被溫志文痛批一頓,恨不得當場斷絕父女關係。
溫旎自然跟他大吵了一架。
但只要法律上不能斷絕父女關係,她知道下一次相親估計在路上了。
她從包里拿出煙站在酒樓的花壇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
也不管路過的人怎麼看她。
發現簡予琛的時候,是他突然走到自己跟前,「借個火。」
溫旎抬起頭,眼線還糊在眼角,簡予琛覺得那時候她像個頹喪的女鬼。
不過溫旎那時候脾氣顯然不大好,自然也不想借他。
「沒打火機。」
「那你怎麼點的煙。」
「用我的三昧真火可以吧?」
簡予琛嗤笑了一聲,溫旎還沒反應過來呢,只覺得男人俯下身,然後將嘴裡的煙對著她的菸頭,就這麼個借火。
他薄薄的眼皮垂下,睫毛很長,但並不翹,垂直睨她,眼底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死樣子。
湊得很近,所以溫旎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子雨後的木質尾調,透著草木清香。
溫旎突然鬼使神差道:「你要不要跟我結個婚?」
簡予琛聞言只是略抬了下眼,溫旎下一瞬剛想說開玩笑的,男人已經開口,「成啊,明天領證?」
?
然後溫旎就被簡予琛抓著去樓上見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