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白隔天就约到了沈灿,带白泽去画院拜访。
画院和学堂是分开的,画学生们平日里也不被允许进画院。
沈灿只要不上课,都待在画院中钻研作品。
他不喜见人,加上这段时间政绩突出,是好几间皇家寺庙的主笔,得了太后青眼。所以纪沛然特意给了他一间单独的“工作室”。
顾秋白来的时候,他正对着一块石板呆。
顾秋白也没说话,不打扰他的思考。只带着白泽在外等候,白泽也是个乖觉的,也不问顾秋白原因,只一言不看着。
没过一会,沈灿突然说话了:“进来。”
顾秋白这才带着白泽进门。
沈灿和顾秋白也算相熟了,比起其他人,话稍微多一些:“有什么事?”
顾秋白:“我们准备画个妖变的神女形象,找你取取经。”
沈灿:“。。。”
妖变的神女,那是什么东西,他这辈子都没画过这样的。
沈灿:“你走吧。我不会。”
顾秋白:“你做你的事,我们只看看,不需要你提意见。”
求之不得,沈灿又转回去呆了。完全无视了顾秋白身后的白泽。
白泽跟着顾秋白在沈灿的屋子里转,沈灿不爱说话,但是个很细腻的人。屋子的长桌上摆满了图纸,按照不同的颜色做了区分,整整齐齐。
各种矿物被分门别类的放在镂空的柜子当中,每一个旁边都附有说明,方便辨认和使用。
沈灿除了壁画,还很擅岩彩画,通过介质的浓淡干湿,在光线下呈现出不同的视觉效果。
白泽和其他高门子弟一样,自小便习得宫廷画派,对于壁画,岩彩的了解不多。
但沈灿的画,太过光彩夺目,满屋子的画,让他触及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不同的粗细,产生不同的颗粒,呈现出异常丰富的色彩,产生熠熠闪光的折射。
沈灿的岩彩画,贵气高雅,深邃清透,给了白泽不小的震撼。
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灿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和面前的石板死磕。
顾秋白放沈灿自己去参观,自己则是来到了沈灿旁边。
一块空白的石板,顾秋白凑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画院第一次画展那天。
沈灿突然转头看向顾秋白,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我尝试把你的写融入我的画中,但不行。”
沈灿的画风和顾秋白天差地别,写偏实,但沈灿画中的神邸,线条简单,不容易将其与现实代入。的确很难把两者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