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他爹、他叔,你们这么去,会闹出人命的!”苗芳急忙阻止道。
李大树握紧拳头,眼眶泛红:“嫂子,你别说了,我桃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这个做爸爸的居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那后生给个说法,不然我跟他没完!”
“可是你就这么走了,桃花怎么办,你不是还要带她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吗?”
她这么一说,旁边的农妇也怕事情闹大,开始纷纷劝自家的汉子:“是啊,还是先把桃花安置好了再说。”
此时此刻,命当然重要,但是这泼到身上的脏水,她今天要是不洗干净,就是侥幸活下来,以后也没脸在李家村待了。
李桃花打定主意,蓦地瞪大双眸,苍白的手死死抓着李大树,仿佛在撑着最后一口气一般:“爸,我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承认,现在就去,去余家,我要找他当面对峙,不然,我死不瞑目!”
那供销社后生姓余,就住在余家村,距这里不过几里地,走上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好好好,”李大树眼眶发红,声音哽咽,“桃花放心,爸一定会给你讨一个公道!”
她这般拼死也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模样,倒让之前笃定她在外偷人的婶子有些内疚了:“桃花听话,现下还是你的身体最重要,赶紧去省城医院,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是啊,出了事还有我们在,不会让咱们李家村的姑娘白白受欺负的。”
“听话,桃花。”
“不!”李桃花刚吐出一个字,胃里的绞痛再次袭来,她捂着肚子,坚决不肯,“婶子,我没乱搞男女关系,那个人,我跟他根本不熟,婶子,你相信我,我没。。。。。。”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阵恶心直往上涌,李桃花迅速偏过头,趴在板车上干呕起来,从穿过来到现在,她基本没吃任何东西,除了唾沫,什么也吐不出来。
“桃花,桃花!”李大树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不住地拍她的后背,“你慢点说,慢点说。”
“爸!”李桃花顺势再加把火,“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好好好,爸相信你,爸相信你,我的桃花从小就很听话,那些欺负你的人,余家和何家,爸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着对方声声保证,虽然是演的,李桃花不知怎的,还是鼻头有些发酸,极其自然地放声大哭起来:“爸,爸,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做错了什么,从小我妈就不要我,好不容易长大了,还被人平白无故泼了脏水,爸,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活了!”
“桃花,桃花,爸的儿啊,是爸对不起你!”
父女俩个一个哭,一个嚎,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场的村民无一不红了眼眶,最开始帮着苗氏说话的那个农妇开始数落起李兰花来:“你说你也是,傻大个的话能信,瞧你把你妹子给害成什么样了?又是被人占便宜,又是喝农药,桃花真要是去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就是,就是。”
“我。。。。。。”李兰花“我”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黑的也让李桃花给说成白的了。
面对一片倒的指责,苗芳干巴巴地解释道:“兰花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也不能瞎传话,好好的姑娘,被人糟蹋成这样,这脏水要是泼在兰花头上,你愿意吗?”
“兰花她娘,教孩子不能这样教,什么话能传,什么话不能传,你要是不教,以后兰花可是要吃大亏的!”
几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说得李兰花脸涨成了猪肝色,想解释都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