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瑟和他們纏鬥了足足五分鐘時間,這比起平常來說已經出了太多時間,敵人很有可能已經在這五分鐘裡達成了他們的目的。
里瑟無暇顧及剛剛纏鬥中受的傷,眼前的樓梯標識上寫著「十二」,空氣似乎變得渾濁了起來。
「通風管道被人動了手腳,裡面充滿了具有安眠效果的氣體。」芬奇的聲音在通訊器內響起,這就能解釋為何酒店裡如此安靜了。
敵人很聰明,混亂結束之後大多數人都會降低戒備心,這家酒店是臨時徵用做了安置受災人員,沒有人會想到去專門檢查酒店的通風管道系統。
不管是誰想要製造一點「小麻煩」,這個時機他們都不會放過,或者說他們早就計劃好了要這麼做。
頭戴頭罩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明智的特工懂得規避掉和實力懸殊太大的對手的直接交鋒。
里瑟清楚自己現在直接和對方交手就和上去送菜沒什麼區別,他假裝沒有注意到身後偷偷摸摸靠近他的忍者,任由對方打暈了自己。
為了救下保護對象,里瑟曾不止一次故意被抓住從而深入敵營,這是一個很好用的策略,不僅能知道保護對象的具體地點,還能揪出一串幕後黑手。
里瑟有芬奇這個靠譜的搭檔,他在紐約警局也有信任的警探,他十分清楚一旦他失聯,下一秒他們立刻就會展開搜查行動。
里瑟在一陣顛簸中醒來,他判斷出他身處在一輛貨車上,耳朵里的通訊器被拿走了,具體位置不明。
他摸向手腕,發現手錶還在,輕輕敲了敲錶盤,錶盤發出「嘀」的一聲。
現在,他需要做的只有等待了。
埃爾維斯和塔利亞四目相對,相似的綠眼睛對視著,金髮的男人眼睛顏色更淡一些,就像是他身上的氣質,總是給人若即若離的感覺,不了解他的人會被那雙眼睛迷惑,了解他的人會從中看出潛藏的危險。
塔利亞則完全不同,她不介意,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注意到她身上鋒芒和凜冽的氣質,
作為一個危險的刺客,她不需要諸如溫柔這樣她看來「軟弱」的氣質,她只需要其他人的畏懼和臣服。
刺客和殺手在某種意義上並沒有太大區別,埃爾維斯差一點就走上了殺手這條人生的岔路。
「沒想我們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埃爾維斯先開口了。
「很意外嗎?」塔利亞反問道,她雙手抱胸,把重心換到了另一條腿上,「看來這次制定計劃的人可以保住一條性命了。」
不大的空間內又安靜了下來,比起綁架現場,兩人的態度讓這個場景更像是在閒聊。埃爾維斯的狀態和他的話完全相反,他靠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雙手被反綁以及脖子上的炸彈,他看上去就像是在參加一場座談會。
「你想幹掉我是因為布魯斯嗎?」埃爾維斯語氣平淡地問。
「你在刺探我。」塔利亞的神色沒什麼變化,言語上的暗示對她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件事和布魯斯沒有關係。」
塔利亞沒有說謊。
埃爾維斯可以看出來這一點。
「九頭蛇的人看中了你的能力,準確來說是你的基因。」塔利亞並不避諱告訴埃爾維斯她的目的,「你父親提供的線索對他們來說是一記重擊。」
「所以他們找你們合作,為了我的能力。」埃爾維斯說出了擺在他眼前的事實。
「我們這樣的人總是有個麻煩的父親,」塔利亞隨意地說道,「你的父親用你的基因實驗了最初的』五號化合物『,所以你的身體不會排斥這種藥物。」
「你摧毀了他們的生產鏈,他們被逼急了。」
埃爾維斯並不清楚塔利亞的話里有多少信息是真實的,但是她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埃爾維斯猜測塔利亞另有目的。
「真可惜,」塔利亞毫不遮掩對埃爾維斯打量的眼神,「你比布魯斯更適合刺客聯盟。」
「你的能力不僅於此,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塔利亞惋惜地說。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埃爾維斯聳聳肩。
「十二門徒」因為他的能力想要他成為殺手,kingsman讓他加入成為特工,而作為實驗體,他的能力又是最珍貴的實驗材料。
感覺就像他只是一個工具,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他的能力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詛咒。
「咔噠。」
門外有人來了。
「配合一下。」塔利亞對埃爾維斯眨了眨眼。
塔利亞打開門,門後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手中提著一個手提箱。
「按照說好的,只有我一個人。」塔利亞張開雙手,表示她的誠意。
「我們要先驗貨。」其中一個男人說。
「當然。」塔利亞側過身,讓兩人走進屋內,「不過我建議你們站遠一點,他很危險。」
提著手提箱的男人走到埃爾維斯身邊,他皺起眉頭非常不悅地質問塔利亞,「我記得我有說過要打斷他的手腳!」
「是嗎?」塔利亞反問,「難道九頭蛇的人還會害怕一個失去能力的變種人?」
男人哽了一下,塔利亞朝他勾了勾手,男人不太情願地打開手提箱,裡面裝著成沓的美金。
「合作愉快。」
塔利亞的話音落下,凌厲的刀光閃過男人的脖頸,鮮血從利落的傷口噴出,男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