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钰面沉似水,将惊愕的人拖进楼道间,储物架的缝隙刚好能再容纳一人。
他扭过对方的脸,沉声道:“什么都别想,按我说的做。”
男人的指腹紧紧按住伤口,这是他去找许汐白的路上,经过影院侧门时,被封鹤的人现,中了一枪所致。
他向来鲜少涉足这种人多嘈杂之地,一时不察,竟被人盯上了。
与搜查的士兵对视的瞬间,肖钰先想到的,便是同样可能会被现的许汐白。
谁能料到,封鹤拦下陆绮珊,就是为了等援军抵达,将肖钰困在这里。
鲜血不断涌出,汇聚成一滩,其余的则被惊慌失措的人群踩踏得满地都是。
而此时,那群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肖钰之前去过的那间影厅里。
得知援军已至,而洋人政府指定要活捉的少将却不知所踪,封鹤刚露出的笑容稍敛。
“他不可能逃出去,仔细搜寻!”
“封少爷,厅里的人都已清点,许汐白也不在。”
封鹤面色阴沉,他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希望许汐白只是为了趋利避害而暂时投靠肖钰。
然而,一旦确认肖钰叛变的消息属实,那人是否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弃?
“见到许汐白,不可轻举妄动,我要亲自将他交给陆司令审讯。”
封鹤心存私心,陆绮珊心生疑虑却不敢言语。
毕竟,在钱统领涉嫌通敌叛国的敏感时期,肖钰这个活人质是陆家获取洋人信任的关键。
“老公,一定要活捉……千万不能真的枪毙……”
封鹤眼神渐冷:“珊珊,女子不干涉朝政,你难道没听过吗?我能得到你父亲的许可调动兵力,自然有这样的能力。”
由于技术限制,没有监控,无法即刻确定肖钰的位置。
封鹤让陆绮珊先回车上,自己则跟随援军继续在电影院的十几间影厅内搜索。
这给了受伤的少将一丝喘息之机。
肖钰见许汐白褂上沾了血,便为他想好对士兵们的说辞:“若他们询问,你就说自己是被我挟持而来,我受伤后逃往何处,你一概不知。”
许汐白眼中雾气弥漫,与男人对视:“在先生眼中,我一直是这样不可靠的人吗?……”
鲜血不断涌出,在地上汇聚,若再不加以处理,势必会引来途经这片区域的士兵。
许汐白褪去白褂,里头仅剩一件背心,他将布料撕开,捂住肖钰的伤口。
“你与我欢笑着来,却让我丢下你一人不管,先生是否太过任性、自负,竟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先前电影中的血腥场面,给许汐白带来的仅是生理上的不适。
而男人那触目惊心的创口,却让他指尖颤,几乎要哭出声。
肖钰并未身着防弹甲或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就这样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怎么可能不疼。
男人下颚紧绷,沉声道:“许汐白,你每次出现都只会坏我的事……若你识相,就赶紧离开!”
许汐白凝视着男人,坚定地说:“我不会走。先生既然执意要将家产赠予我,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从此,我无需再听从您的命令。”
男人腰间有枪,但即使封鹤与陆绮珊这两个祸害从他眼前走过,他也没有掏枪的意思。
许汐白猜测,男人可能是想等自己安全撤离后,再想办法与洋人政府的士兵一决高下。
男人意识模糊之际,许汐白熟练地伸手到男人腰间取枪,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