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连底裤都不剩!
肖钰挠了下鼻头,嘴里幽幽冒出句:“汐白……走了。”
许汐白脸耷拉下来,抿唇不说话。
由着邵管家将他带上车,坐在车里隔着半面窗户,他不死心地望了男人一眼。
真的不和我解释一句?哪怕就一句!
那天初雪,两人暧昧的气息都快拉丝。
他嘴上说着放弃肖钰,可情到深处平凡人难以控制,男人又屡屡笃定地撇开与杜鹃小姐的关系,认为他们只能算是还不错的朋友。
这让许汐白快凉透了的心,又重燃起希望。
不为让他听到而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吧……
他刚才也要以为先生又变回原来那样,幸好父亲临走前将肖钰退还作废的契约书拿给他看,才打消心里的疑虑。
可他依旧感到憋火,说送走就送走,招呼也不打。
当他是件物品?
男人究竟是爱,还是只喜欢原身这具漂亮的躯壳。
先生对我,有爱吗。
他看着男人,小心翼翼且艰难地开口,声音像是哽在喉咙里,泛着酸涩又难懂:“……先生……先生你要,赶我……”
他眼圈红着,忍住没掉泪。
可心里有一块悄悄碎掉,牵着心头肉隐隐作痛。
喜欢一人,都是想日夜相伴的。
他喜欢先生,也不想离开。
但他又坐回那日带他来肖府的那辆老爷车,同样心怀忐忑,同样快要被未知的命运扼住咽喉、捆住手脚。
男人站在不远处,将许汐白快要破碎的眼神尽收眼底,依旧一言不。
挥挥手,男人哑着嗓子对邵管家说:“路上开车慢些,送他到地方后尽快回来和我说。”
“好的,少爷。”
就这样,车辆驱动一路向北,日夜不停。
男人的背影成了许汐白印象里最后的一幕,极为安静的一幕,每每回想起都会心痛。
路上他坐在后座郁闷了好一会儿,邵管家和司机也不再交流,两人一个看向前路,另一个在副驾驶室里,似从后视镜里偷偷瞄向他。
“……邵管家,先生为什么要把我送去农场?”
许汐白越想越气,头脑热,更不想装病。
他趴在邵管家的座椅后侧,探头直白问。
邵管家与司机像是遇见了什么无厘头的事,眼睛瞪大。
邵管家:“许公子,您嗓子是恢复了?!”
许汐白闷闷道:“早就恢复了!……怕惹先生生气,特意当个乖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