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急问道,“然后呢?”
“那学子应是也见血了吧,我见大殿下和二殿下都喊了御医来——”
孙盼山眼看着顾真径直起身,一溜儿跑到女皇那边,身形快如闪电,嘴角抽了抽。
合着她方才手势白打了呗。
顾凉刚准备回摸鱼席位,下一秒就见她便宜娘冲了过来。
眼神焦灼,前前后后上下左右看了她好几圈,见到她手臂上打了个几圈的纱布,瞳孔一缩,正要蓄力。
顾凉回想起军营里整那回,微微笑了笑,预先打断道,“母亲,陛下皇恩浩荡,特赐了咱家一桌宫宴席面,君后也赏赐了璧流珠,母亲是来谢恩的吧?”
璧……璧流珠?
这不是皇室才有资格用的吗?
顾真立马消音,紧张的吞咽了下,诚惶诚恐的跪下,颤声道。
“微臣谢陛下、君后恩赏。”
对嘛!
这才是她臣下领赏该有的反应!
顾凉太过淡定,搞得她一点赏赐的成就感都没有。
李元贞终于找补回了点自信,乐呵呵的笑道,“顾卿快请起,今日多亏了令媛,你将女儿教养得极好。”
陛下喊她顾卿欸!
顾真心里猛然炸开了一簇烟花,憨厚腼腆的笑了笑,有些拘谨的站起身。
“陛下谬赞,这都是臣下应当做的。”
李元贞又跟她例行寒暄了几句。
顾真答得战战兢兢。
谁懂啊。
上次才在陛下面前狠狠哭过一场,她还处在聊天尴尬期呢。
她刚咋就没听盼山的呢,这逆女好胳膊好腿,还活蹦乱跳的,她操心个啥?
唉,冲动是魔鬼。
酉时。
顾凉和顾真回到家,从马车上下来。
顾真听她讲了一路的前因后果,才有点回过味来。
“所以,若是你不去挡,贺冬就有可能——”嘎掉?
“是,即便陛下知晓这并不是贺冬的错,即便我们都心知肚明与北燕脱不了干系,但是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北燕使臣绝对不会承认。
若是大殿下此次因贺冬重伤,陛下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毕竟那是她寄予厚望的嫡长女。”
难道以李元贞的慧眼谋略,会看不出是那北燕国师有意刁难吗?
可那断刀的确是贺冬挥过去的。
武学一道,很难评判。
哪怕是顾凉,也仅仅是合理推断,若那北燕国师不是言辞闪烁,而是抵死不认,那这罪名恐怕就真切的要叩在贺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