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了”
在表演了捡芝麻丢西瓜的猴戏后,我精神低落地走到神教会的病房。利玛窦与其他的病症不同所以与艾斯他们安排在同个病房。其他传教士是在与塞斯托尔亚种搏斗中受的伤。
我刚打开门就想关门,与他们一同战斗的时间长到我都忘了我不喜欢圣职者。顶着他们试探的目光,我找到被绷带缠住双眼的荷兰特。
“你是荷兰特,不对,你本体的贝雷帽呢?你把荷兰特落哪了?”
横向对比下,荷兰特是传教士中受伤最轻的,他旁边的那人现在还游离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
“你是来就是为气我吗?”
“别这样说,利玛窦说如果没有你艾斯他们根本下不去。神教会手段真多,括号褒义。我出于礼貌性地代表黑桃海贼团表达我们的关心与谢意”
口头上表达谢意后我便询问他们今后的打算,传教士说等利玛窦稍微好转立刻离开王都。虽然他们算是拯救因摩特斯的好人,但大秘境消失,很快外界的人就会进入因摩特斯,再考虑到青雉他们决定战决,又说了什么稳固地脉,清除残渣,当地环境地质调查等等,我逐一记下并希望今后不会派上用场。
“还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吗?”
“不必,主教和其他同伴此时已经登岛,我们会与他们汇合”
“哦,走之前最好和德文王子他们打招呼,这是基础礼仪”
如果神教会能与德文王子间建立微弱的联系,或许能帮助到这个曾信仰宗教的国家。……不,这希望只是出于我的私心。
我抱着还未苏醒的盖亚走在楼道上,医院已经人满为患,我最好不要占床位休息,去外面随便找个长椅睡会儿我是这样想的。与我擦肩而过的男人突然出声叫住了我。
“女士,请留步”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不禁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苍绿眼眸,呢喃道“圣人。。。”之前的经验使身体下意识绷直。
“我是神教会的约翰,你也可以叫我老约翰”
“约翰?”阿吉尔见过的那位,看绅士等级在神教会内部肯定是高层大人物。“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找我有出于何事?”
跟绅士讲话时我的舌头也转行打领结,所谓话术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瓦塔丽女士,您估计猜到神教会对您和你同伴的事投以关注,也可以说所有这边的人都很在意你的情况”
知道我的名字,理所当然不当然,我或许是个大麻烦?
“我们与您已经接触了两次,第一次您和您同伴的行为改变了我们原本的计划,第二次也是现在,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能否请你回答?”
“请说,我会尽力回答”
平时人来人往的走道此时竟仅有我与他两人,想必此次邂逅早是必然。与我相隔八米称不上老的老约翰身长七尺有余,从西装袖口露出的小块筋管凸起的肌肉含蓄地宣告着西装下久经锻炼的躯体,他的脸庞属人类中最刚毅的那类,目光似学者又似野心家。
我已经准备好用我是外星人来回答我从哪来的终极问题。
“你为何会为其他人拼上性命?”
啊?
“虽然你对你自身抱着半消极的态度,但也没理由轻易浪费生命。那你又是为何愿意用自己性命去赌别人的性命?”
这种按顺序填空算好答案老师突然挑了一个人问问题的憋屈感。
“‘死亡并非终点,我的灵魂将于死后重生踏上旅途’你们的传教士曾经这样说过。
所以阿尔卡佐瓦选择牺牲,很成功,今后我大段时间内会记起他,无法避免地成为我的一部分。而我与你们相对只是个普通人,我的人生是由他人堆叠起来的,他们(黑桃)是我的不愿失去的一部分,要帮助那些人(陌生人)也是我的部分。无论违背哪个都像在割肉比死还难受”
老约翰听完回答突然笑起来,笑声与他沉稳的脸对比十分爽朗。“您并非滥用力量之人,并非对生命无所敬畏之人,并未嘲弄信仰之人。您是充满人性极其普通的人,您和您的同伴是一支令人羡慕的团队。”
很不爽,圣职者人上人的态度令我火大,虽然但是神教会在做人方面确实在我之上。所以更不爽了。
“瓦塔丽女士,我们为我们之前的无礼而道歉,希望你不会因此不高兴。这是我个人给你的赔礼”
老约翰递给我一袋东西,我的身体感受到内容物的气息,手指颤抖。
“谁的?”
“并不是谁的,只是反召唤仪式中会使用的诱饵罢了,普通的恶魔果实提取物”
我不知道手中这袋东西在神教会手中能挥出多大的价值,但我很明白老约翰把它交给我意味着什么。被神教会信任的感觉很奇怪,是种约束。
“收下了,谢谢”
“愿您的航行能寻找终点,也愿您能与世人相互关爱”
老约翰说完转过身向楼上走去,随着他的离开走廊又回归匆忙。
盖亚醒过来后又臭骂了我一顿,这么臭的盖亚不要也罢。
小小的庆祝聚会在病房里进行,青雉被转到其他病房,利玛窦被他同伴扛走,克莱斯特被他的下属抬去办公。这里只有我们的人。吃喝的只有还站着的那几位,躺着的甚至滴水不进。看艾斯痛苦面具好像在说他不能吃喝开什么聚会。
“回骷髅女王号后会开格兰老师的欢迎会”
“好耶!”
骷髅女王号现在还卡在王都的护城河中央,等休息几天就去把它收回去。我还被费特费尔骂了一顿,怎么都是我在挨骂。传教士说得很在理,恐怖集团和海贼都不宜在王都久留,毕竟我也猜不透青雉会不会转头就正义执行,尽快离开比较好。
德文和西夏像刚从其他病房慰问完,金的兄妹一人提着果篮,一人捧着鲜花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