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就是这!”
时间的流逝仿佛在这片空间中失去了意义,直到门口突然响起了那熟悉而急切的声音。是司禘,他破门而入。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地上躺着的藤汐,身影一闪,便来到了藤汐的身边。
“藤汐!藤汐!你怎么样?我来了!”
司禘大汗淋漓,他真的是一刻都未曾停歇过,为了最快地把陆虎凯他们带过来。
陆虎凯蹲在藤汐旁边,轻轻地扶起他,“藤……汐……”
藤汐整件白色打底衫被血透红,头发也因为血液的凝固,揪成一团,鞭打出的伤口严重外翻,几乎要露出里面的骨头,腹部充满紫黑色的拳印,加上长短不一的伤口,像一张可怕的鬼脸。
这个他一直以来抱在怀里,护在身后的弟弟,竟然遭到这般对待,他的心好痛,一股酸意直冲鼻头。
藤汐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抬起头,对上陆虎凯的眼睛。
他终于来了。
熟悉的怀抱,那是专属于陆虎凯的气息,他终于不用再强撑了,好好睡一觉。
“藤汐!不——!”
司禘的嗓音如同被撕裂的琴弦,发出凄厉的哀鸣。
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为什么,为什么,藤汐本可以不遭受这些的。
季晧尘站在一旁,眼中闪着泪光。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疼痛无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都是你啊!”司禘悲愤地咆哮着,一拳一拳地打在季晧尘身上,“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们就应该再去叫人!”
司禘边哭边打,他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到季晧尘身上。
季晧尘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没有逞强,如果他能够更加谨慎一些,或许藤汐就不会遭受这样的苦难。
他闭上眼,任由司禘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都别说了!”陆虎凯说道,“司禘,你通知杨屹不用再带人过来了。”
他俯身,将藤汐轻轻抱起,动作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温柔。他的目光在季晧尘身上掠过,仿佛一阵寒风,不带任何感情。随后,他转身向外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在门外把守的白然见他们出来,连忙上前。
“藤汐,怎么——”白然的话到嘴边,被藤汐的模样堵了回去。
“回酒店。”陆虎凯说完,变身为白虎兽人,狂奔回去。
陆虎凯将藤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酒店房间的柔软床上,紧接着,幻空院的医生便立刻投入到对藤汐伤势的紧急诊断之中。
十几分钟的漫长等待,对于陆虎凯而言,仿佛度过了数个世纪。
终于,医生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对不起……以目前幻空院的药物无法救他……”医生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陆虎凯的心头。
“为什么?”陆虎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悲痛,试图从医生的口中听到一丝希望。
“他不仅外伤严重,内伤更是,四肢的肌肉细胞全被破坏,内脏严重破损移位,要不是……”医生犹豫了下。
“继续。”陆虎凯说。
在场的也只有白然和季晧尘。
“有一种力量护住了他的心脏,要不然他现在早就……”医生说,“普通的药剂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我不知道那股力量能护住他多久,一旦消失,他只有死了。”
听到“死”字,就如催命的钟声,在空气里回荡。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医生鞠了一躬,抱歉地离开了。
陆虎凯猛然转身,怒火中烧地冲向季皓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喉咙里仿佛喷薄着愤怒的火焰:“你逞什么英雄!你以为你很吊啊!能够一敌三,害藤汐司禘被雷龙抓走……”
季皓尘冷静地抓住陆虎凯的手,两人的能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疯狂涌动,犹如狂风骤雨即将来临。
陆虎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你想要在这里和我动手吗?”
“我愿意奉陪。”
陆虎凯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怒吼:“如果藤汐死了,你我再见就是仇——”
就在这时,白然猛地冲了过来,用力将他们两人分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
“你们现在这是在干什么!”她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你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