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铜小球触地,蓦然绽开,里头精巧的点火装置将少量火药点燃,火药炸开,推动白色药粉膨出。
药粉接触空气,瞬间化作烟雾,僵持中的双方未及反应就被笼罩其中。
一秒之后,纷纷倒地。
不是毒,顶多算个强效麻醉剂,百草萃防不住。
章雪鸣不错眼地望着她家俊秀神气的小郎君,笑容止都止不住。
宫远徵没有贸然接近,抱手站在原地等章雪鸣过来了,才放下手,强压着上翘的嘴角问她:“如何?”
宫尚角纳闷宫远徵这神态不像是在问暗器是否成功,就听章雪鸣难掩激动地赞道:“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宫远徵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也瞧见你了,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
章雪鸣顿时也目光柔软,笑意盈盈。
宫远徵左手一伸,章雪鸣就把右手递过去,两个人手拉着手,望着彼此笑嘻嘻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章雪鸣丢下一句:“哥哥,药雾散尽才能过去。”,便拉着宫远徵一边说话去了。
啧,这两个小东西是越来越不害臊了。宫尚角干咳一声,回身把目光跟着两小只跑的金庭、金淼和地牢侍卫长金方正都瞪了一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那三个被狗粮撑到的不得不装聋作哑侧过身去。
宫尚角不让他们看,自己也不看。他现在对情爱过敏,默默盯着山风将药雾朝下风处推散。
那边感情升温的两个,离了宫尚角眼前,内力一隔,一边注意着宫子羽那边的动静,一边甜甜蜜蜜说起话来。
宫远徵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就和这次差不多,可惜那时候昭昭盖着红盖头没看见。”
章雪鸣道:“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的。阿远站在月光下的样子好看极了,从高处飞身下来的时候可威风了!早知道听哥哥的,不穿大毛衣裳也让你把那件绣羽纹的斗篷穿上了,被风展开来一定更威风。”
“若那时你没盖红盖头,我怕是就顾不上跟宫子羽打架了,先把你掳回徵宫藏起来。”
“那我八成会反把你掳了,直接离开宫门带回北境去成亲,才不管你及不及冠呢。”
宫远徵惊讶地道:“北境不用等男子及冠就能成亲了?”
章雪鸣眨眨眼睛:“在北境,男女满十八就能嫁娶了,只不过二十岁后才好生养,那样孩子才健康。”
宫远徵不说话了,脸红得像抹了胭脂,眼睛望着远处滴溜溜地转,嘴角翘得老高。
章雪鸣也不说话了,望着远处,唇间噙了点狡黠笑意。
过了两三分钟,药雾散尽,章雪鸣给了金方正一个小药瓶:“叫个人出来,拿这个给那些侍卫闻一下就行。”
知道宫远徵想去看宫子羽的狼狈样,章雪鸣便拉着他从外圈绕过去。
宫子羽不能说话不能动,急得额头都冒汗了,见着有人过来,睁大了眼睛望去。
宫远徵巧妙地把章雪鸣挡到了身后,保证宫子羽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脸,嘴一咧,笑容恶劣:“子羽哥哥,许久不见,一向可好?哦,看起来不大好。
没了当执刃的父亲和当少主的哥哥给我们羽公子撑腰,一向随心所欲的羽公子竟是连地牢这种禁地都不能随便乱闯了。
趁夜来看看他的罪人哥哥还活着没有,都得以自戕相要挟才能勉强不被侍卫抓走,好可怜哦。”
宫子羽气得额角青筋鼓起,一双眼睛瞪得宛如铜铃,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