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错了吗?即便是盛明晦点出来了,他也仍然没觉得自己搬家这事儿做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但是有一件事他倒是可以认可。
“简而言之,你是想知道我的事吧。”他说。
盛明晦咬牙:“是,没错。”
向引歪歪头,“我怎么记得,之前有一次夜宵时你说的是一点儿不好奇我的事呢。”
“你……你能不能别打岔!说认真的!”
盛明晦炸毛了,他又气恼又尴尬。
“这件事有什么可以认真聊的啊,我不是很理解,你想知道你问不就完事了吗?”
向引又露出无辜得理所当然的表情。
盛明晦还能作何反应?只能捂脸,和向引说这些纯粹是他想不开,闲的……
“你这样说,难道你有问必答?”
“酌情吧。”向引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一会儿。
盛明晦有数了,这回换他转移话题:“带我在你家转转呗。我可以拍个roomtour么?”
“你拍,别微博就行。”
盛明晦掏出手机,跟在向引身后。他没看到,向引陡然沉下来的面色。
刚刚的对话给向引着实带来了一定的冲击。不过他面上还是糊弄过去了。
盛明晦的话给了他一个机会去检视他自己。他非常少去这样做。就如他排斥和别人建立什么联系一样,他同样排斥检视自己。
这并不是说他是个不自信抑或是厌恶自己的人,完全不是。他能力出众,本质上喜欢支配和掌控。正因为如此,他才习惯去探查其他人而掩藏自己,而为了让他们放轻防备,披上了表面的羊皮。
日复一日的任务,他的内心早就跟着滚成了坚固圆润的样子。强烈的掌控欲和对外的伪装,非常的矛盾又非常的平衡。可以让他不留痕迹地操控住一切。
他不是排斥和别人分享自己,也不是排斥检视自己。
他是排斥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感觉,排斥这个平衡被打破。
盛明晦是想打破这个平衡吗?
搬家第一天,向引的屋子才刚刚开始收拾,厨房都是光秃秃的,客厅也堆着杂物,只有卧室拾掇出了样子。
盛明晦看着面前这张大床,心里想的却是:这床真大,真特么适合躺两个人。
欣赏完那张舒服的大床,回到客厅,盛明晦被向引支使着一块儿收拾屋子。向引原话是:“本来我打算自己干的,没想支你干活,结果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怪谁?”
盛明晦哪敢还嘴,今天合着是全赖他。
等屋子扫除好,已经日薄西山了。帮忙毕竟不是盛明晦的义务,向引叫了个外卖,留他吃晚饭。等晚饭的期间,向引受不了身上的汗,去浴室冲了把澡。
一居室到底面积不大,盛明晦在客厅,都能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
坐不住沙,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到最后,索性打开手机文档,看剧本清心去了。
向引一出来就看见盛明晦坐在餐桌面前,对着手机念念有词。
这么努力?向引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边擦头边问:“你还没告诉我呢,海选结果怎么样?”
盛明晦表面埋头苦读,实则奋力抵御从向引身上飘过来的某种类似热带花果的香气。他闷声答道:“还行吧,试镜导演说会和总导演推荐我的。”
“这叫还行?不是相当有戏吗。季凉通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