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现在台上的,等反应过来时,青合派掌门话问道:“素染仙子这是何意?”
青合派掌门看着面容平和,眼中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毕竟灵界门派大比中有明确规定,除非生特殊情况,否则除了比试的人以外,是不能上比试台的,甘棠这做法显然坏了规矩。
陈凌初从恐惧中缓过神来,扬声喊道:“他!是他,他要杀了我!”
“胡言乱语。”钱凡双手背负,步伐从容,仿佛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陈道友,方才你摔坐在地上,我只是想要拉你起来,怎么就成了我想要害你性命?”
“哦,我看到了。”甘棠缓缓开口,松开手挡在了陈凌初跟前,一副防御的姿态。
“我已经赢了,又为什么要对他下手?他死在台上,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就要问你了,我怎么知道。”甘棠才不会落入他的语言陷阱。
钱凡冷哼一声:“浩川派和百川派倒是同心协力得很,罢了,若是不满我上台,直说便是,何苦坏我名声?我钱凡绝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
青合派掌门站在看台中央位,借此机会话赶话喊道:“钱凡上场,符合灵界门派大比的规则。素染仙子若是对规则有怨言,便直说,无需用这种方式。”
甘棠歪了歪头,朝他一笑,却不说话。她没说吗?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暗示了青合派的人,别做得太过分。结果呢,这不还是上场了。
“钻规则的漏洞空子是一回事,他要杀人是另一回事,掌门不必混淆视听。”甘棠挑了挑眉,“钱凡,心怀恶意企图在比赛中夺人性命,这一条你认不认?”
“请诸位明鉴,在下着实没这么想过。”钱凡冲着看台拱手,语气里充满了愤懑,话音一转又道,“我初入灵界时便听闻这灵界大比如何厉害,想着若是有机会要见识一番。可惜,我那小门小派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如今入了青合派,才让我在年过半百时能感受这其中的滋味。我知道我这修为确实有些欺人,接下来的比试,我便不参加了,请诸位见谅。”
钱凡的态度明显是不认罪,不仅不认罪,还给自己说了个人物小传出来。
灵界不缺天才,但更多的是赶不上天才修炼度的修士。他们想要提升,想要达到天才的境界,为之付出许多努力却收效甚微。
钱凡一番话,显然拉拢到了这些人,场下议论纷纷。
“钱道友没必要去杀了陈道友,胜负已分,下这死手作甚。”
“是也,修仙之路不易,多少人都想要这机会,还求不来呢,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小动作。”
“素染仙子这般作态,有些欺人太甚了。”
“此话差异,百川派的还没说话。”
“他们能说什么?一丘之貉罢了。”
甘棠见看台处,师弟师妹们纷纷面露怒意,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担心,便不再给钱凡搬弄是非的机会,抬头仰望天空,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而庄重:“今日,沈素染,在此向天道立誓!”
她的声音在整个比试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穿透云层,直达天际,周围也瞬间鸦雀无声。
“愿以吾之血脉,吾之灵魂,承诺,方才比试结束时,吾亲眼看见青合派弟子钱凡要取百川派弟子陈凌初性命。若有半句谎言,愿受天道之罚。”
话音落下,一道金光落在甘棠身上,代表誓言已成,获得天道认可。
向天道誓这种事,可不是谁都愿意做的,一个不好就会魂飞魄散。
但甘棠身上什么都没生,证明了她所言非虚。
甘棠没有因此放过钱凡,谁让他刚才茶言茶语害得她被骂,她必须得给自己讨回来:“钱道友,天道没有责罚,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都是我看到的。不过,就像你说的,你没有理由要害陈道友,也许是我看错了、误会了。要解决很容易,也请你立誓吧。”
钱凡沉默了,脸色十分难看。
几秒之后,甘棠继续说道:“钱道友不知如何立誓吗?简单的很,你只需要说,在刚才比试结束后,你对陈道友没有起任何杀心,也没有动手杀他即可。”
手把手教立誓,饭都喂到了嘴边,钱凡真要是无辜的,只需要照做就行。
然而,他依然在用沉默对抗着所有。
在这件事上,到底谁说了谎,一目了然。
青合派掌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似是气急,朗声说道:“孽障!本座收你入门,是看你在修行一事上态度坚毅,没想到你竟如此糊涂!有什么仇怨不能私下解决,要留到比试场上?还不告罪!”
“我……”
“青合派掌门此言差矣。”甘棠没给钱凡狡辩的机会,冷声说道,“如果钱凡真有冤屈,刚才他赢了比赛的时候可以说,在被我戳穿的时候也可以说,现在再来找借口,为时已晚吧?更何况,钱凡都快5o了,陈道友入灵界都没有5年,怎么就惹上了仇怨?听掌门这意思,倒是像知情似的。”
“素染仙子误会了,本座只是一时情急,若是知道中间内情,本座怎会让钱凡上台?”
“既然不知内情,便请掌门自重,少说少错。”
此时,百川派长老带着厉少惟也直接落到了台上,厉少惟帮陈凌初诊断着伤势,而百川派长老则是悄无声息站到了甘棠身后,表明自己的立场。
被大众落了面子,青合派掌门的脸色不好看,要是只有浩川派还好说。毕竟,这一次浩川派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能镇得住场子的人,在大家的认知里,沈素染几年前步入金丹期时受了伤,后来再没听到她进阶的消息,想来成不了大器,更不必提她带来的弟子。可此次事件还牵涉到了百川派,这一下得罪两个,饶是青合派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