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盛世美人,若有朝一日能与自己共享天下,岂不是美事一桩?
蓟允秀在心里突然有了发誓的冲动:安念熙,有一天我会将整个天下奉到你面前,那时候,希望你对我不再是虚情假意的殷勤。
她对他是虚情假意,他焉能感觉不到?
她是奉了父命祖父之命才对他虚以委蛇,她心里并不喜欢他这个四皇子,至少没有像她那个蠢妹妹一般贴上来。
想到安念攘,蓟允秀忽然浑身不适起来。
安念熙正没头没脑跑着,与前头走着的一人撞了正着。
“大小姐!”方联樗扶住差一点跌倒的安念熙,吃了一惊。
安念熙的神色令他很是震惊。
安念熙原本只是觉得厌恶,此刻见到方联樗,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倾泻脸上,化作了眼泪。
方联樗当即愣住:“大小姐……”
方联樗想说什么,安念熙却又撒腿就走。因为不远的地方花畹畹和香草走了过来。
花畹畹也看见了方联樗,从袖子里取出那只盘瓠香囊,对香草道:“将这只香囊拿去还给方联樗。”
香草喜出望外,这不是上回方联樗送给大少奶奶的礼物吗?大少奶奶终于想通了要物归原主,太好了。这样就不会惹人嫌疑了。
“告诉他,他拜托的事情,很遗憾我没有替他完成。”花畹畹嘱咐香草。
香草满不在乎接过那香囊疾步走向方联樗。
一个破香囊就想安和公主替自己跑腿,这方联樗也是脑袋秀逗了。香草在心里暗骂方联樗蠢笨。倒不是觉得花畹畹看不上这香囊,而是觉得凭着如今方联樗与百花园的交情,只要大少奶奶能帮他的忙,他压根不需要送什么礼物的。
安念熙跑到不远处一棵椿树下停住,气喘吁吁从椿树后探出头来,看向方联樗的方向,恰见香草将一个香囊塞入方联樗手中,又见香草亲昵地捶了捶方联樗的胸口同方联樗说了几句什么,笑吟吟离去。
而方联樗捏着那香囊呆呆地站在原地。
安念熙只觉心口一阵钻心的疼:方联樗,你竟然接受了香草的礼物!(未完待续。)
☆、渣男渣女
方联樗怔怔盯着手中那只香囊,香囊绣着的盘瓠仿佛也不复往昔的威武,蔫了神气。
他心里五味杂陈起来:安和公主都帮不了他的忙,看来宫里那位的确是冷漠至极。
我并不是要你救我出危困,更不要你接我进宫,我只是想你能够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善待我母亲,怎么这样也做不到吗?
你将我和我母亲视如烫手山芋?
方联樗一时之间悲不自胜。
想起母亲,方联樗心里涌出浓浓忧虑,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境况,是生是死。
方联樗正欲抬脚迈步,又觉举步千金,就那么呆呆地站立原地,任由初春的风寒嗖嗖刮在脸上。
春寒料峭,春寒料峭,还是冬天压根儿就没有过去?
他方联樗沦落至为乞为奴的境地,还能迎来人生的春天吗?
猛不丁眼前闪过一道彩虹一样的光,手里的香囊就被劈头夺了过去,方联樗抬头对上了安念熙血红的眼睛。
“大小姐……”
安念熙打断方联樗,恼羞成怒道:“你答应过我要与香草绝交的!你为何说话不算话,竟还收授她的礼物!香囊,好个贴身的礼物!”
方联樗还来不及说什么,安念熙已将那香囊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狠狠踏着。
方联樗的面色急剧惨白,他一把推开安念熙,从地上捡起那香囊,竟现出心痛不已的神色。
安念熙直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子,看着方联樗正捧着那踩脏了的香囊痛不欲生,心里怄得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