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喊一个字,却拖着长长的尾音,听起来亲昵的很,跟他倾诉自己的想法,完全把江慎当成了自己哥哥,撒起娇来也愈发熟练。
真可爱。
他最近叫江慎哥的频率直线上升,比起刚认识那段时间,连吃饭都要避着他的情况好转了很多,然而江慎还是觉得不够。
他这么贪心,甚至想要现在就让两人决裂,把席雪枝抱到自己怀里,让他撒着娇软着声音喊自己哥哥,他想要拥住席雪枝,嗅闻他身上的气味,感受他身上的温度,让席雪枝只对自己撒娇,只因为自己生气。
不,他不会让席雪枝生气的。
他还需要等待一点时间,他要两人彻底分开,再没一丝一毫的机会复合。
当席雪枝因失恋而伤心的时候,他会陪在席雪枝身边,成为他新的恋人。
很快,他告诉自己。
「好,雪枝早点休息,明天我来你家楼下接你。」
第二天,席雪枝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梅园四个角落他都看过,各有各的美,割舍不了一点,干脆画一副长横卷,将这满园景象都付诸一张画上。
他先裁好了纸,按同等比例缩小,带了根铅笔准备先在纸上描描草稿,大致理清楚画的结构,再细细的观察几天,到时候再开画。
所以早上九点钟他就拄着拐杖拿着纸笔站在家门口楼下等江慎的车了。早上下了点薄雪,他不过在外头待了一会,就冻的鼻尖一点红。江慎给他开车门扶他进去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阵凛冽的冷风。
席雪枝虽然戴了手套,可手还是冰凉的很,到了车上,江慎递给他一个熊猫形状的小小暖手宝,让他赶紧握着。
“明天车到了,我叫你,你再下来。”江慎说完,拿出一个保温杯,打开了盖子递给席雪枝,“热的蜂蜜水,你喝一点。”
席雪枝手还冷着,刚做好了准备要接杯子,江慎的手往后一退:“你握着小熊猫别动,我喂你?”
席雪枝哪享受过这待遇啊,瞪大了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一会杯子又看一会江慎。
江慎还以为他看出来自己心思了,有一秒钟的心跳加快,可哪曾想席雪枝张口,问的却是:“这水烫不烫呀?”
他还歪着头,模样可爱极了。
江慎忍不住轻笑一声:“烫的我哪敢给你喝呀?”
他手往前送了送,席雪枝乖乖的含着吸管,这水不仅放了蜂蜜,还放了枸杞一些其他明目的东西,江慎特地让人给做的,味道清甜但不腻。席雪枝喜欢的很,他的手暖了,就放开小熊猫,腮帮子还在一鼓一鼓的,两只手就举了起来握住杯子,江慎没放开,席雪枝的小拇指挨到了江慎,江慎仿佛被吓到,立马缩回了手。
席雪枝眼睛看着他呢,还在喝着水,眼睛里头带着疑惑看向江慎。
他这样子又特别乖巧可爱,江慎忍了又忍,还是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动作很轻,但还是捏出了一片红。
他又心疼,轻声问:“痛不痛?”
席雪枝点了点头,示意痛,又摇了摇头,示意不那么痛,甚至还凑了过去,头向那边歪着,告诉江慎可以再捏一下。
江慎哭笑不得:“不是说痛吗雪枝?还让我捏。”
席雪枝终于喝完了水,盖好盖子才认真回答:“不是很痛呀,再捏一下也是可以的,之后就不给捏了。”
江慎心思一动,问:“宋楼捏过脸吗?”
席雪枝哼唧了两声:“才不给他捏。江慎,你别提他了,不喜欢他。”
他摇了摇保温杯,问:“这是什么水呀?挺好喝的,杯子是第一次用的吗?”
这小没良心的,喝完了才问这些问题,江慎故意骗他:“这杯子还真不是第一次用。”
席雪枝顿时一惊,迟疑的问:“那是谁用了呀?”
江慎指了指自己:“我先前用它泡过茶。”
席雪枝长舒一口气,一副很放心的样子。
“不是有洁癖吗雪枝?不嫌弃我?”江慎故意这样问。
席雪枝抱着杯子,看了看江慎立马回过头,然后目光开始游离:“昨天吃饭我还用筷子给你夹菜了呢”
踏雪寻梅
天冷,积雪并没有融化,青石板路面上的雪一大早就让工作人员给清理了。
席雪枝还要再走几圈,还不准江慎在一旁说话,说是怕打扰他。
他画画的时候认真又严肃,江慎也没跟他逗趣,跟在他后边防着他摔跤,给他拿着纸笔热水。
席雪枝在这院内转了又转,到水流低处逛逛,又到假山高处瞧瞧,拿着笔时不时在草稿上画画,专心又认真。
他一开始不太想让江慎陪着他,外面实在冷,而且江慎这么忙,现在抽出时间来陪他,说不定晚上又要十一点还在加班了。
江慎表面上:“我对雪枝的这幅画非常感兴趣,所以才想看看这幅作品的创作过程,雪枝不用管我”,实际上他是觉得老婆都没追到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江慎说的太真湳沨诚,以至于席雪枝觉得怀疑一下他对自己作品的喜爱程度都很罪恶,于是也让江慎跟着,偶尔从创作中回过神来,还能和江慎讲一讲他的想法。
江慎都给了回应。
他第一眼看见席雪枝的时候,就觉得他心思纯净,后来看他的画,更能体会出那一份纯稚来。
席雪枝擅画自然,山水花鸟都在他的取材范围内,每画一幅画必定要很久的原因,是他肯花时间去细细琢磨,不会被外物烦扰。
他原本就性子通透,又有天赋和灵气,才能在二十来岁的年纪就取得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