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雪枝很轻,他背在背上却令人踏实,他还在幻想着等会包间中他和席雪枝缠缠绵绵,恩恩爱爱,哪曾想一进门,刚走到能看见梅花的地界,就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传来:“哟,宋楼,你也来了啊!”
这吊儿郎当的声音多有特色啊,宋楼一听就知道是任飞,脸上立马耷拉了下来,正好被走出来的任飞撞见,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怎么的?看见兄弟不高兴啊?”
席雪枝早拍着宋楼的手要他放自己下来了,宋楼偏偏不肯,被席雪枝凑在耳边带着焦急的喊了一句:“你快放我下来!”才慢慢的把席雪枝给放下来。
任飞也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席雪枝了,还有点震惊:“雪枝,你腿怎么了?”
这些天他们偶尔也聊天,主要还是聊那辆席雪枝买的摩托车,席雪枝也没主动提起这事。
“没什么,就是爬山的时候脚崴到了。”
席雪枝今天带的是肘拐,黑色的两根,他穿的黑色大衣,手肘撑着拐杖的时候如果不看那只微微抬起来的脚,倒还像是西方中世纪的贵族,赏心悦目。
“不愧是雪枝,拄个拐杖都还这么好看。”明溪弯着眼睛从背后走出。
宋楼更无语了:“怎么连你也在?”
明溪举了举手机:“你不知道吗?江慎在群里发了雪中红梅的照片,邀请我们来赏梅。”
他看着宋楼,右眼皮眨个不停,宋楼还好奇关心道:“你眼睛怎么了?”
明溪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和宋楼关系不算差,但也不算太好,更何况江慎明面上也没做出什么来,他也不好提醒。
他们三人也好久没聚,凑一起聊天,席雪枝不好打扰,更何况他也不感兴趣,打了个招呼就要在园子里到处走走,其实他走路挺稳当的,但宋楼还不死心,非要跟着一起走,最终的结果就是宋楼在席雪枝身后看护着,任飞明溪两人在前头走。
这雪下的不算大,但席雪枝看了天气预报,会下好几天,明天再来看预计到时候的景象会更美。
梅园的都是老建筑了,白墙黑瓦本就清幽,园子里头小桥流水假山林立更添一份景致,而今红色粉色梅花竞相开放,倘若等明日雪积了一层,白雪黑枝红梅,完完全全就是画中景像了。
江慎邀人来赏梅,倒也不无道理。
席雪枝看的入迷,眼睛一边看心里一边盘算,要怎么构图,如何呈现,哪种笔法合适?
梅园院子够大,一幅画定然不能呈现全景,然而他走了每个角落,竟舍不得丢开哪处,最终下定决心,要画一幅超长的横幅卷轴,将这梅园初雪景致尽纳入画中。
他一心想着画画,其他三人在他耳边聊天也被他忽视,走到大堂前遇到了江慎,宋楼打招呼的声音才把他惊醒。
“江哥!你这院子弄的可真好看,之前梅花没开的时候已经觉得很不错了,到如今梅花一开,又遇上难得一见的雪,果然才明白你的品味!”
宋楼激动的很,他爸最近搞了一幅玉雕,两三米长的江山图,放在家里客厅,气势如虹,辉煌大气,喜欢的很,也是托了江慎才弄到的。
他爸对江慎欣赏的很,连带着天天在他面前说江慎有多好,人多聪明领袖,商场上手段层出不穷样样高明,一定要宋楼上赶着讨好江慎,他爸就差和江慎结成兄弟给宋楼降一降辈分了。
宋楼一看,这不终于有拿得出手的地方了,他和江慎关系好着呢,四人当中,就连早前和江慎是同学的明溪,和江慎的交流都不如他多。
因而一见面也是夸张的很,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一段话给江慎拍马屁。
任飞很直白的揭穿:“干嘛呢宋楼?整上这套了。”
江慎笑了声,目光看着宋楼和席雪枝:“雪枝的腿还好吗?”
他这话问的不清不楚的,宋楼哪知道两人发生的事,还以为是问席雪枝为什么摔了腿,忙不迭回答:“阿雪一个人去爬山,下山的时候崴到脚了,一个多礼拜的事情了。”
江慎听了宋楼的话,目光炯炯望向席雪枝,满含关切:“伤筋动骨一百天,崴伤了起码得休养一个月才行,雪枝得好好照顾自己。”
从方才看到江慎起就一直害羞的席雪枝跟小奶猫叫似的,低着头连看也不看江慎,轻轻应了一声:“好。”
上次玉泉观一别后两人再次见面,然而分明昨晚还视频过,见到真人席雪枝却总觉得面红耳热,分明他俩也没干什么呀。
只是他当初打电话的时候因为生气,瞒着宋楼江慎接他下山而已
宋楼扯着嘴角笑了笑,还替席雪枝这看来有些不礼貌的举动辩解:“雪枝这是害羞呢,我会照顾他的,咱们进去吧?”
因为顾着席雪枝的腿,他被安排在离门最近的地方,边上坐着宋楼和明溪。
依旧是先上了点心和饮品。
一旁坐着的明溪看着席雪枝面前那盏熟悉的装了热牛奶的荷叶杯,嘴角抽了抽,连瓷器都给换成了上次席雪枝提到过的冰裂纹瓷器,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偏偏宋楼还注意到了:“江哥,这就是上次和阿雪说过的那套瓷器啊,还真怪好看的。”
席雪枝赞同的点了点头。
牛奶比之前上的那杯更甜一些,他更喜欢了。
帮我照顾好阿雪
饭毕,席雪枝才小声提出喜欢梅园这边的风景,想要在这边画画的事情,当下便听到两句回答同时响起。
“好。”
“不行!”
说好的自然是江慎,说不行的却是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