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雪枝说话的时候很是得体,令人如沐清风,谢景行好歹把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拼凑回来些了,连忙举杯掩饰自己的心碎。
江慎那股得意的劲连席雪枝都看出来了,看了他好几眼。
两人聊了几句,谢景行特意找他专业的话题来聊,可是江慎总能接得上话。
他说博物馆最近又展出了一副清代的山水图,江慎这边就说我收藏了一副宋朝的,他说有个朋友刚搜寻到几方好砚,江慎就立马说能不能给他个联系方式他要买给雪枝,他说他最近买了一副永昌棋问席雪枝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对弈两把,江慎就说他在拍卖会买了一套粉晶黑晶围棋,正要送给席雪枝,听的谢景行咬牙切齿
一来二去,连席雪枝也听出来了江慎在针对谢景行,瞪了江慎两眼,茶几下的手又捏了捏江慎小拇指,江慎才收敛了自己,安安静静的喝茶。
席雪枝和谢景行好好说了会话,茶室的工作人员上了几样茶点,传统的中式点心,桂花糕菊花酥云腿饼之类的。
江慎也没闲着,观察到席雪枝似乎喜欢云腿饼,连吃了好几块,立马告诉梅园那边加急开发新品。
好不容易聊完了,席雪枝让江慎把那幅画拿出来给谢景行看。
虽然画的尺寸小,然而腊梅画的极美,谢景行满意的很,聊了几句之后,席雪枝也没多待,就要告别走人了,谢景行只得含恨把席雪枝和江慎送到了车里。
一上车,席雪枝拿出手机跟谢景行道歉,说是江慎刚才言语有些许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谢景行其实之前都还好,看到这条消息才是真的悲从中来,就席雪枝这一副我替江慎道歉的样子,就算两人没在一起,那也快了啊,只能满面哀戚回了个不介意之类的场面话。
江慎看见了,挑眉笑了笑:“枝枝,怎么还要跟谢景行道歉?”
席雪枝收好手机,哼哼两声:“江慎,你怎么这样呀?”
江慎揽住他的肩:“哪样?”
“刚才还叫人家谢馆长,现在就喊谢景行了,他不是还帮过你的嘛!”
江慎低头看着席雪枝,两人目光相对,席雪枝眼里澄澈一片,他开口:“刚才是我冲动了,枝枝原谅我好不好?”
听起来很诚恳,席雪枝轻笑:“原谅你啦!”
他伸出手,举得高高的,摸了摸江慎的头:“真乖。”
想放下来时却被江慎抓住手腕,因为白,他手腕上的血管特别明显,青色的晚宴在皮肤上,漂亮的很又细瘦,江慎声音低沉,眼睛里藏了某种欲望:“我那么乖,会有奖励吗,枝枝?”
席雪枝歪头,脸上又像昨天晚上一样发烫,他脑子在飞速运转该给江慎什么奖励,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点点头:“有的,有奖励的!”
江慎原先不过是逗逗席雪枝,哪成想还真的有,不由得欣喜若狂,脑海里已经幻想出一百种亲亲的角度和姿势了,面上还假装矜持:“是——什么奖励?”
席雪枝撒娇:“你先放开我的手,好不好呀?”
放开手,江慎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难道是要抱着自己亲吗,那,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立马放开。
席雪枝害羞的很:“你闭上眼睛。”
他懂他懂,枝枝这么害羞,第一次亲吻,肯定要闭上眼睛了,最好亲完了他也不能多提这件事,免得雪枝恼羞成怒。
江慎想的很美,闭上了眼,还微微低了下头——方便席雪枝亲他。
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席雪枝的声音:“好了,可以睁眼了!”
什么?就这?难道是他刚才幻想的时候席雪枝已经蜻蜓点水亲过他了?
江慎有点懵,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面前一张黑卡,卡两边是席雪枝的手指,长得很漂亮,指甲盖粉粉的,看的江慎有点晕:“枝枝?这是什么?”
那张黑卡缓缓下移,露出席雪枝一张带笑的脸:“这是,我赚的钱呀!”
“什么?”
席雪枝睁着圆圆的眼睛:“什么什么呀?”
“你刚刚”差点说出来没亲我三个字了,江慎咳了两声:“你刚刚就是在准备这个吗?”
他的语气带了点失落,席雪枝听出来了,有些无措,抓过他的手把卡放到他掌心:“嗯嗯,我之前不是说过,赚的钱都给你嘛?这是上次那幅画拍卖了拿到的钱,应该够付那块玉料的钱和你的工费了吧!里面有三百多万呢!”
江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低头看着那张黑卡,沉默无言。
席雪枝有些紧张,凑近了问:“江慎,你不开心吗?是不是钱不够的呀,我还有钱!明天我再给你好不好?”
江慎知道他说的还有钱,无非就是卖了那辆摩托车之后剩下来的钱。
也就是说,如果那辆摩托车顺利送给了宋楼,席雪枝就只有这三百多万了,现在,这三百多万就放在他手里,全部被席雪枝交给了他。
他抬头,另只手抬起,摩挲席雪枝的脸:“我要是说不够呢?”
新的礼物
席雪枝顺着他的手偏了偏头,脸在他手里蹭了蹭,让江慎想到他以前在朋友家里摸过的小猫,他摸小猫的时候,小猫就会把头贴在他手上。
“要是不够的话,我就再给你不过,我的那套茶具不是还给宋楼了吗?我想买一套新的,然后还要准备一些钱过年买礼物,然后还要出去采风,还有生活费”
他说到这,抬头看了看江慎,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小:“这些剩下的,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