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好几条小路,之前来的时候都匆匆忙忙,没能好好欣赏,这次江慎扶着他,一边走还一边介绍这院子的设计思路,理念渊源,还要不经意摆弄一番,譬如这些青石板都是从哪个古建筑买来的啦,假山都是如何堆砌的啦,这小河里游的各式鲤鱼的称呼和品种了,如此慢慢吞吞,一个小时过了,两人也刚刚逛完一圈。
初时,席雪枝还为这满枝梅花而惊叹,等到后面,就光顾着听江慎讲话了。
江慎口才好,介绍的时候口若悬河如数家珍,席雪枝光顾着听他讲去了,一点儿结构都没观察着,等到江慎把他带进包间了才回过神来,沮丧不已。
江慎装作一脸无辜,体贴的提出建议:“雪枝,我这几天都在梅园,你随时来都可以。”
席雪枝总觉得自己欠江慎人情太多了,但又实在抵挡不了这个园子的诱惑,眼看着江慎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牛奶放到他面前,连忙礼尚往来用筷子夹了块不算那么甜的糕点给江慎,那张精致的脸上还微妙的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受宠若惊之类的表情。
他先进包间,落座之后江慎就坐在他旁边了,也没管什么礼仪之类的话。
“谢谢你哦,江慎。我这段时间的确很想以梅园为蓝本画一幅画的,所以可能还要打扰你一段时间。”
他放下筷子才发现自己没用公筷,紧张的立马要把江慎的碗抢过来!
然而已经迟了,江慎已经把那块小小的糕点送进了嘴里。
吃完才面带疑惑的对着一脸惊慌的席雪枝:“怎么了,雪枝?”
席雪枝就跟幼儿园被老师问话似的立马挺直了背,两只手乖巧的搭在腿上,连话都是如出一辙的结结巴巴:“没没什么!我刚刚没用公筷但是你放心,我还没用那筷子呢!”
他细心的很,方才夹给江慎的糕点也是上次梅园吃饭时江慎唯一动筷的,因为当时除了他,就只有江慎吃了,他记得很清楚,也实在是紧张了才做出这种事情。
江慎哦了一声,问:“雪枝嫌弃我吗?
什么跟什么
这问的简直倒反天罡!
席雪枝思考了半秒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小声反驳:“才不是,我是担心你嫌弃我。”
江慎先说的嫌弃这个词,搞得席雪枝也只好用这个词回应,弄的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
江慎义正严辞:“雪枝,我把你当作弟弟,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我能给我夹菜,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我看也不用这公筷了,撤了吧。”
席雪枝呆呆的:“好吧。”
茶香四溢
回家的时候,江慎让司机送了席雪枝回去。
昨晚他回家回的晚,又去喝酒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席雪枝的消息,气还没消,又觉得席雪枝高高在上,他凭什么回他消息,不联系就不联系。
更何况他爹还在盯着他的,他正好冷一冷席雪枝,起码让席雪枝搞清楚他也生气了!
然而到了晚上他还是心痒的紧,没办法只能曲线救国,从江慎那打听消息:「江哥,阿雪他今天去梅园了吗?待的怎么样?」
江慎:「来了,坐出租车来的,待的时间不久,刚回去。」
宋楼才想到这个事:「这事我给忘了,估计他也不乐意坐我的车,江哥,你能让司机送送他吗?他有点洁癖。」
江慎想你现在才想这些事,早干嘛去了,但还是回:「好没问题。怎么,你俩吵架了?」他明知故问。
宋楼长叹一口气:「好久没玩台球了,喊上明溪他们,我们去俱乐部玩玩吧。」
明溪恰好有空,他现在有些敏感,听到宋楼要和江慎一块就总觉得江慎要搞事情,恨不得立马冲过去,连忙答应,还提前说了要带个人一起过来。
任飞倒是早约好了要去跑摩托车,给拒了。
没过多久,江慎和宋楼纷纷到了俱乐部,走进门才发现明溪带的人竟然是洛市罗家的千金。
罗霄长的明艳大气,性格也直爽大方,宋楼调侃了她几句,她立马还回去了,乐的明溪直笑。
他两这明显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看的宋楼心更痛,正好明溪给罗霄介绍他的藏酒,宋楼就拉着江慎到了台球桌上了。
他一脸的郁闷藏都藏不住,江慎拿着巧克粉擦球杆皮头,眼看着宋楼第十次叹气,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出来玩还垂头丧气?和席雪枝谈恋爱就那么难?”
照旧是宋楼先开球,或许是因为心里憋着气,他一杆下去,把红球全都给打散了,他弯腰瞄准一个红球,面色有些凶厉:“岂止是难啊江哥,你都不知道,我们谈这几个月,席雪枝他生了多少气!”
人的劣根性,让宋楼在面对可倾诉的对象时,习惯性的贬低另一方而抬高自己,试图获取到江慎对他的支持。
江慎不负他所望,在宋楼进第二个彩球时,把架杆给他递了过去:“怎么了,让你有这么大的怨气,席雪枝看着的确是有些娇气,不过你对他这么好,他还经常生气吗?”
一听江慎的话,宋楼更气,击球时力气稍微大了点,红球好险没飞出去,他放下球杆走到旁边喝了一口酒,皱着眉:“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我跟他谈了几个月,连个嘴都没亲到,我亲亲他的手,他还不乐意,我都快憋死了!”
江慎闻言,连弯下去的腰都直了起来,球都不打了,眉头紧皱面色不悦看向宋楼:“你们谈几个月了?”
宋楼还以为江慎要一起谴责席雪枝呢,大致回想了一下:“这得有四五个月了吧?哥你说说看,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