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楼亲完了,抬头看席雪枝,就看见他一脸娇矜,像是女王伸出手背赏赐骑士允许他亲吻,高傲,但是实在美丽,让他又爱又恨。
他起身,有些愤愤,觉得席雪枝就是块捂不热的玉石,但是放开席雪枝手的动作还是轻轻的,生怕这块脆弱的玉石给自己一不小心打碎了。
回到座位上又觉得自己刚才简直像鬼上身,被席雪枝一只手就给迷惑了,还跟个舔狗似的,跪在地上吻席雪枝的手指头!
他可是洛市堂堂的宋家少爷啊!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爱慕者跪在地上他都不会瞧一眼的,如今竟然做出这种掉价的事情,简直可怕。
他心有余悸,也不敢再看席雪枝的手和脸了,怕自己又被迷惑,沉默着喝茶。过了一会才说话:“我相信你,可我也相信江哥啊,阿雪,这样吧,我去问问江哥,看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样?”
席雪枝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解不解开误会倒是其次。
主要是梅园真的很好看呀!马上就要深冬了,到时候梅花开放,定然是一番好景致,到时候得问问梅花是什么品种,好提前准备颜料画笔才是
我是自愿的
他自顾自在那想,边上一阵冷风吹来,竹席被吹的哗啦作响,寒意一下子便从石桌上泛了起来,席雪枝瑟缩了一下,宋楼注意着呢,搂着他把人送到房间里。
洛市这地方不南不北,没有北方的冷气也没有南方的温暖,夏天格外热,冬天格外冷。
宋楼知道席雪枝怕冷,夏天最热三十几度还穿着长袖衬衫,此刻也怕他给冻感冒了,连忙开了空调,找了块毛毯给他盖上。
席雪枝乖巧的很,任由宋楼用毯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就坐在那,嘴上有些着急:“我的茶具,宋楼。”
宋楼叹口气:“我去给你收回来,好不好,你在这乖乖坐着。在哪喝茶不好,非得跑出去吹风,真是”
他嘴里抱怨着,身体还是老老实实跑出去细心收拾了茶具回来,还得一个个给他洗干净。
席雪枝不习惯和外人亲近,他的画室也不算大,除了有些时候会喊人来收拾,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什么都得亲力亲为。
宋楼哪会干这种事啊,弄来弄去还不小心摔破了一个茶杯,顿觉自己要完。
席雪枝的所有私人用品都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价钱好说,重点是很多都是独一份啊。
他立马拿出手机,利用万能的软件查了一下竟然没发现同款,只得悻悻回了房间,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大少爷,替席雪枝收拾好了就得了,席雪枝不能怪自己,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实在废物,连席雪枝这么喜欢的茶具都给打碎了,于是脸上表情实在有些扭曲。
他回到房间,就看到席雪枝被白色毛茸茸的毯子裹成一团坐在沙发上,只剩那张精致的脸,眼睛圆睁着看着自己,偶尔眨一下,能看见卷翘的睫毛,还带着点关心问:“怎么了宋楼?”
声音又轻又软,像是松软的小面包,带着甜蜜的香气,又像是从清脆叶尖滴落于旅人干涸喉间的一滴露珠,带着一些湿意和水汽,方才那种鬼迷心窍的感觉又出现了。
宋楼内心暗觉要糟,立马克制自己,走了过去,握住席雪枝有些冰凉的手,已经做好了哄席雪枝的准备:“我刚才不小心,把一只茶杯打碎了,也没找到同款”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席雪枝举起他的手放在眼前查看,语气比方才焦急了不知多少:“那你没事吧?手没被割伤吧?”
他一边说着,眼里还带上了水汽,分明没有看到伤口,还是后怕似的,小心翼翼的对着宋楼的手吹了几口气,一脸的后怕。
宋楼感觉自己是彻底鬼迷心窍了,一心只觉得席雪枝怎么能这么可爱,非但没有责怪他打碎了茶杯,还这样心疼他关心他。
于是一整天宋楼都黏黏糊糊的要贴着席雪枝,开车送席雪枝回家,等红灯间隙要挨一挨席雪枝的手,去吃饭,非要两张凳子并在一起,给席雪枝夹菜送饭,两人分别,还抱着席雪枝不撒手依依不舍。
于是宋楼等到回家才有心思看手机,发现那对袖扣的真实价值已经估算出来了:一百来万。
玉质不错,但是原本袖扣体积小,价值也没那么高。
重点是,袖扣上的一对小象是古物,历史悠久,放到近代才重新用白钻石镶嵌好的,又配上了两颗质量相仿的玉作为尾部,和小象形成一个整体的袖扣。
也就是说,它不仅是个工艺品,奢侈品,还是个古董,难怪价格如此之高了。
宋楼有些吃惊,给江慎发去信息:「江哥,那枚袖扣,你折价卖给我了?」
江慎没回。
他继续组织语言:「害,阿雪有时候太娇气,就上次我们在俱乐部打台球,他非得说你嘲笑他了,觉得你讨厌他,所以才不敢到你面前来。」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了,宋楼没停,继续打字:「他就是太敏感,你也别生气,我和他说好了,替他问问,所以才来打扰你。」
梅园那顿饭吃的尽兴,明溪宋楼任飞基本上都把江慎纳入了自己圈子,当作一个朋友了,所以宋楼也没那么客套。
江慎的消息发过来:「替我向他抱歉,很抱歉我无意的笑让他误解了,不怪他,是我的错。」
宋楼一看,立马截图发给了席雪楼,加了一句:「阿雪你看,我就说江哥没那想法吧。」
然后又回江慎:「行,江哥你真客气。那对袖扣,价格多少,我再补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