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寧覺得她有些面熟,但又有說不出的陌生感。
他忽然有些害怕,往外跑去,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出口,來時的路走來走去永遠都通向這裡,像是遇到鬼打牆一樣。
他停了下來,看了看寂靜無人的四周,喘著氣上前問:「姑娘,不好意思,我誤入女湯但不知出口在何處,可否為我指明方向。」
話音落下,池中的女子卻無動於衷,似是睡著了般。
泡湯池睡著了可不行,蘇昭寧上前提高聲量道:「姑娘,姑娘快醒醒,起來去房裡睡吧。」
見她還是不動,他繞著池子走到她旁邊,從懷中取下手帕,用帕子包著手指,往她臂膀戳去。
「姑娘,餵——」
哪知手指剛要碰到她的臂膀,女子就猛然睜開雙眼,狠狠抓住他的手。
蘇昭寧蹲在池邊沒站穩,便落進池子中撲騰了兩下,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他的腰,衣衫已經濕透,他能清晰感覺到後背緊緊貼著的起伏。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灼熱的氣息噴撫在他的後頸處,溫泉升騰而起的熱氣縈繞在四周,他覺得自己渾身此時肯定像煮熟的鴨子般紅。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人總算動了,她輕輕低下頭,將溫潤的唇放在他的耳廓,隨後開始舔舐輕咬起來。
蘇昭寧哪經受過這般刺激,他渾身顫慄起來,麻酥酥的感覺從耳廓傳至全身,整個身體迅癱軟。
緩過勁後他開始掙扎,奈何手腳無力,他只堪堪回過頭,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她微微垂著眸子注視他,眸中全是紅血絲,眼裡有深深的迷戀跟沉痛,又諷刺一笑:「就連在夢中,你也不願成全我。」
蘇昭寧這才看清她的臉——被他撞倒的書生、墜江被他救起的女子小三元魏玉。
他醒過來後臉上通紅一片,雙腿並了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說實話,這還是他有生以來做這樣的旖旎夢,就連他初遺時也只是身體有變化,夢裡清白一片,好友曾跟他聊起體己話,也紛紛驚訝於他的反應。
所以他一上午都恍恍惚惚的,腦子裡老是想起夢中的情景,那個夢格外真實,他現在都還能想起那個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和肌膚的灼熱感。
夢中那個永遠看不清臉的女子有了具體的眉眼,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夢裡的女子本就是她。
難道是他前一晚剛好看見了人家濕透的身子,所以夢裡還在惦念著嗎,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是這般急色的人,在內心將自己狠狠地唾棄了一番。
被這夢煩擾了一上午,他也沒心思再研究菜品,想著回到家草草用餐後躺上睡一覺,再到山上佛寺里燒香靜心。哪知一推開家門,就聽到父親久違的大笑聲,他疑惑地轉進飯廳,正好對上魏玉帶笑的眼睛。
蘇昭寧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剛準備離開便被蘇父喊住。
蘇父原本還喜笑顏開的臉立馬晴轉多雲,黑著臉罵:「你還知道回來?又跑去哪兒?沒看見家中有客人。」
蘇昭寧只好停下,看了眼魏玉,有些扭捏道:「我,我回屋換身衣服。」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留下蘇父尷尬地沖魏玉笑笑。
「這孩子雖頑劣了些,但規矩還是懂的,不知今日這是怎麼了。」
魏玉表示理解:「蘇公子應是昨晚宿在酒樓不習慣,沒休息好。」
蘇父訕訕的笑笑,心想,他心性這般大,擱哪兒都吃得好睡得香,怎麼可能不習慣。
不過自家兒子的台他是不能拆的,且蘇父準備把昨晚昭寧偷溜出去的事往後擱一擱,眼下有更重要的事,等忙完後再收拾他也不遲。
沒過會兒蘇昭寧便換了身清爽素淨的衣衫走出來,臉上還帶著水汽,像清晨帶著霧氣的蜜桃。
蘇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寧兒衣櫃中多是色彩鮮艷奪目的衣衫,這般清爽的衣物少之甚少。
他用手撐著臉調侃兒子:「今日秋陽是有些灼熱麼,我瞧你臉上紅撲撲的,累著了吧,快喝杯茶。」
蘇昭寧回屋用清水洗了臉,哪知看到魏玉後仍沒能抵住腦中的遐思,無法制止地就臉紅了起來,他佯裝很熱的樣子喝了口茶,放到嘴邊時聞到撲面而來的清香,與平常在家喝的不同,他看了下茶盅。
裡頭的茶緊卷勻壯,茶湯清明,香氣濃厚,確認不是家中往常喝的徑山茶,這香氣比井更甚。
「這茶好喝吧,還有這些糕點,是魏姑娘特地買來孝敬我的。」蘇父臉上堆著笑,把蜜餞雕花和碧澗豆兒糕端了過來。
蘇昭寧看著盤裡裝著的自己最愛吃的糕點,又狐疑地看了他爹一眼,不明白他爹怎麼認識魏玉的。
「不逗你了,魏姑娘是特地上門來感謝你昨晚救命之恩的。」
魏玉起身,對蘇昭寧作揖:「今日陡然登門多有唐突,只因昨晚公子匆忙一別,小生明日就要歸鄉,帶了些不打眼的東西前來感謝昨晚公子的救命之恩。」
蘇昭寧雙頰微紅,有些拘謹,聲音微弱:「只是舉手之勞罷,姑娘好生將養身體才是。」
蘇父看著自家兒子,只覺格外奇,這還是他頭次見著寧兒露出害羞的神色,不禁感嘆這世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總算有人能治治他這嬌蠻的性子了。
他開心地揮手:「先用餐吧。」
蘇父並未在席間談及婚事,送別魏玉後才將蘇昭寧拉到書房談起了私房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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