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昀繁出反对的声音,“白日里才说站在师姐这一边,不能什么都让师姐一个人扛。”
阎絮沉默了。
昀繁如此黏人,倒有些……监视的意味。
徐连峰给昀繁送修为应该不是大善心吧?如果这是一场交易……
交易的物件,是阎絮?
好像要办成魔族交代的大事更难了呢。
“谢谢你,昀繁,”阎絮重重叹了一口气,“但我还是希望出事的时候你快跑,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了,师姐。”
昀繁乖乖应声。
阵法无可探查,今夜又不太平,阎絮把昀繁赶了回去,自己也回了盈雪居。
她抚摸着金如雪柔软的毛,心底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最差的结果就是仙魔两界都不容她,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而她也开始怀疑爹娘的身份。
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一个能随意吸收灵力与魔力的阎絮出来?
斯人已逝,不可追之。阎絮放下金如雪,卧于床榻之上。
她不再怕魇,而是甘之如饴,当做自己的无数种人生。
反正是悲是苦,梦醒之后全部都结束了。
翌日。
轻舟泛日寻溪转,娇花乘风如春来。
阎絮一大早就循着青石板路蹦蹦跳跳地走下山来,与每一个遇见的师兄弟互道早安。当然难免被缠住问一些阵法修炼的问题,还有师弟要与阎絮切磋。
“倒也不必,刚用完早膳不宜活动。”
回答问题可以,切磋就婉拒了。阎絮与师兄师姐打了个招呼,转头看向端坐于舒息坪上的方伯雷。
“师尊。”
阎絮恭敬行礼。
“阎絮,”方伯雷捋着胡子,十分欣赏地看着她,“上次你突破至化神九阶,是大家都看见的事情。”
阎絮谦谦然:
“都是师尊教导有方,徒儿偶得机缘而已。”
“现如今你为项明宗第一,甚至为天下第一女修,无人敢与你争。然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为师还是希望你能有一番建树。”
元玉宣和金霏也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阎絮。
“师尊谬赞,”阎絮婉拒,“师兄师姐在前,徒儿不敢逾越。”
意思是有事找他们就行了,本人只想躺着,什么都不如躺着。
“哎,”方伯雷并没有放弃,“眼下莲花峰下归莲城有邪祟难除,莲花峰峰主又与项明宗交好,为师不能坐视不理。思来想去,还是你最适合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了。”
莲花峰,这么远!看来师尊确实对自己起了杀心。
阎絮冷漠地眨了几下眼睛,行礼道:
“师尊吩咐,徒儿不敢不从。”
“此去路途遥远,你务必小心,保命第一,除祟第二,切记。”
方伯雷嘱咐道。
阎絮半分温情都难以感知:
“是,师尊。”
本来想认了命孤身赴险去,没想到有一人顺着青石板飞奔而来身影如风:
“师尊!我要与师姐一起去!”
如一记重锤敲到了阎絮的脑壳上。
这就不必跟了吧,跟个有去无回,客死异乡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