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老太太的丧事,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来到小玉房中,却没有看到小玉,忙问小兰,小兰说“,我也是刚刚回来,不知夫人去哪里了,我去问刘雅姐。”刘雅也在洗浴中心刚回家,家里丫头都说半个时辰前还在房间里休息的,安羽汐气得骂道“,这么多人连一个夫人都看不住,要你们在家里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找。”
安羽汐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叫来张进,把屋子里的丫头小厮全部都叫出去找人,又让人通知司徒空帮忙找找,王紫怡刚刚回到家里,听说小玉不见了,也不由得急得直跺脚,骂道“,家里这么多人,还守不住一个人,留着有什么用,趁早撵走为是。”不一会司徒空也到了,劝安羽汐不要心急,已经叫帮中的几百个人一起出去找了,让他不要盲目的寻找,在家里等侯消息,安羽汐无奈与司徒空在大厅里等着,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心里焦急如焚,一刻也不得安宁。
过了半个时辰,有一位青龙帮的帮众进来通报,说西城门守城的两位兄弟见到有一辆马车出城,这位兄弟盘查时现车子里面坐的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女子,身材比较高挑,瓜子脸,闷闷不乐,满脸泪水,大病殃殃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夫人。往西郊而去。”
安羽汐听到消息,心中一喜,忙说“,肯定是她,大哥稍坐,我马上赶去,如果有人找到小玉,请您派人往西城门外。通知我”
司徒应声说“,好,兄弟要不要多派一些人去?”安羽汐叫声备马,回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此时夜已深,因近来夜市繁华,李世民早已通知大开城门,让老百姓自由出入,却在城门外的三十里外处设置高塔,了望点,新增塔哨,加强警戒防备。百里之外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时便能知晓。
安羽汐出了城,骑马往那青山西村的破庙中奔去,盛夏的雨水说来就来,刚刚在家里还有星光点点,此时天气骤变,一阵狂风过后,转瞬之间,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安羽汐身上也全被淋湿了,雨水打到脸上,隐隐作痛,但他顾不上这些,加快了度,不到十几分钟已经到了那个庙门口,下了马,走进庙中,并没有见到小玉,往偏房中找也找不到,又走出庙堂,来到以前停车的地方,却见小玉正站在风雨之中,全然不顾及雨水打在脸上,口中喃喃自语“,大哥,我对不起你,没能为你生个孩子,听说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我是个不祥之人,又被阿母下过诅咒,如果再和你在一起,我不光会害了我,还会害了你,从今而后,我再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也希望你忘记我忘掉我这个薄命之人吧!”
安羽汐冲上去一把抱住小玉“,你让我找的好苦,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自己保重身体,何苦要作践自己,这样子身体怎么会好起来,赶快跟我回家吧!”
小玉见到安羽汐,情绪更加激动起来,猛的将他推开,哭泣道“,不,从今而后,我是不想回去了,和你在一起会拖累你的,我是个不干净的人,是个克夫克子的不祥之人,原本不配你宠我爱我,你疼我这么久,我也知足了,你让我走好吗,我再也不回去了。我会拖累你的。”
安羽汐紧紧的搂着她说“,你不爱我了吗?”小玉呜咽道“,不,我爱你,但我不配得到你的爱,与你在一起会害死你的,你明明知道,我母亲的诅咒开始应验了。”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诅咒,我只相信我爱你,生死都要与你在一起,你忘记了吗,我们结婚的时候,共同过誓的,无论生老病死贫困富贵我们都要在一起,既然你抱定必死之心,那也好,咱们今天就一起死在这里,小玉,你想怎么死,我们一同上路,但是我不想看着我心爱的女人死在我的怀里,那样我会心疼的,你要让我在你之前死。而我又怕痛,不如去庙里找一个绳子上吊,让我先去吧。”说完抱着小玉往庙中走去
小玉吓得魂飞天外,忙道“,大哥,你可不能轻生,我只想一个人偷偷的走,可不想连累你。”
安羽汐道“,如果你都不在了,我活着还能有意义吗,我还有赚钱的必要吗,一切都成了浮云,反正我今天要与你同生共死,没有你就没有我。”
小玉哭道“,不要,我不许你死,好吧,我也不去死,但我有一个条件。”安羽汐忙道“,你说吧,无论什么我都依你。”
“从今以后,我不在以夫人自居,我只是做你的一个小妾,丫头,要我做夫人的话,压力太大了,我出身低微,又做过别人的小妾,会让别人说三道四,让你抬不起头的,势必会影响你的仕途前程,我只想每天伺候你,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安羽汐一呆,见她言辞真诚,知道她是早就考虑好的,说“,这个以后再说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你调养身体,刚才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又是小产之后,身体会吃不消的,我们先回去,明日我去宫里给你请一名太医瞧瞧,开一个方子,保证药到病除,不久就可以再怀上我们的孩子了。”
小玉固执的说,“如果大哥不答应,小玉就绝对不回去,我只有这个要求。”安羽汐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将她抱上马背,走了一段路,刘雅与小兰坐着马车寻来,安羽汐将小玉抱下马,上了马车,刘雅忙替小玉换上干净的衣服。
回到家里,司徒空仍然在等侯消息,见安羽汐两人平安归来,松了一口气,叫属下通知众人各自回家,安羽汐也让张进去通知大家回来,换了衣服去小玉房中,见她已睡着了,王紫怡打了个手势,叫他出去,安羽汐只好来塔吉古丽处休息。
第二天起来,安羽汐便来到小玉房中,摸了摸她的额头,幸好没烧,喂她吃过早餐,叫人备了轿子,带了小玉来到宫里凤阳阁中,请内监通报求见,李洛雅与两名丫头出来,见到安羽汐,李洛雅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见他手中抱着一女子,看了一眼,知道有可能是小玉,忙道“小玉姐怎么了,赶快进来吧。”
安羽汐把小玉放在凳子上坐好,便把小玉近来的遭遇简单的向李洛雅诉说了一遍,又把心中想请太医替小玉瞧瞧的话讲了出来。
李洛雅听了,心中也是同情她的悲惨遭遇,也带着一点生气,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母亲,也为小玉种种遭遇深感惋惜,便命内监赶快去传太医,又将小玉扶到自己床上,躺好盖上被子,小玉大为不安,安羽汐也劝李洛雅不可,就让小玉在外面丫头的床铺上躺就好,李洛雅执意不肯。安羽汐只好作罢。
不大功夫,王太医已经来到,为小玉把脉,闭目把脉良久才道“,脉来迟慢,一息不足四至,当为虚寒,而举之无力,按之空豁,又见气血两虚之症,脉形较细,滞涩不畅,大小不均,又有些气滞,恐患者有气血虚,阳气衰微之症状,当为滑胎之后遗。”
安羽汐心中暗骂,就不能说句人话,净扯这些虚的,嘴上说道“,先生高明,正是如此而且王神医开个良方。”
王全安笑道“,神医二字,愧不敢当,若论医术,先生说第二,大唐还有谁敢说第一,在下亲眼所见两次先生的高明医术,实在是佩服之至,先生既然瞧得起在下,在下便班门弄斧,我写一个方子,请先生斟酌一下。”说完写了一个方子,安羽汐也不看,李洛雅忙叫人去拿药来煎。
安羽汐取出一张百两银子的银票,递给王全安,“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先生买杯茶喝。”
王太医拂然道“,先生如此高雅之士,怎的一身铜臭味。”安羽汐大窘,忙说“,是在下失礼,日后亲到府中拜谢您的救命之恩。”
王全安马上换成了笑脸,道“,言重了,先生客气,我这方子,只是调理身体,哪里是什么救命的方子,这段时间,病人不要再风吹雨淋,多给她吃点营养的,比如红枣鸡蛋鸡肉红糖等,忌吃生冷。”
安羽汐又问“,不知道这个对以后会不会有影响,比如再次怀孕,会不会有困难。”王全安见他突然提高声音说话,微觉诧异的看看他,安羽汐指指小玉,又向王全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