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骨灰,我要带走
陆家老宅内,程思莹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指甲,而姜芮柠则端坐在她的对面,神情冷峻。
姜芮柠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轻轻摁在桌上。
“陆宴的骨灰,我要带走。”
程思莹瞥见支票,眼睛瞬间一亮,迅速扫了一眼金额——五百万。
她轻咳一声,故作姿态地说:“你带走不太合适吧,要给也是给夏家啊。”
姜芮柠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向外拨了个电话:“拿三百万现金过来。”
程思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交叠的双腿放下,迅速用食指和中指将支票夹了过来:“那就多谢啦。”
她忍不住感慨,“若是当初小宴娶的是你,该多好。”
姜芮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人情味淡薄如纸:“王姨,把陆宴的骨灰盒拿来。”
程思莹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如何花这笔钱。
陆宴一死,她再也无法用老头子来要挟陆宴从夏家拿钱,医院里那个病秧子她也懒得再管。她要去找陈天远,开始新的生活。
姜芮柠带着骨灰盒起身告辞,出门上了车。
那个精致的骨灰盒静静地躺在她怀里,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盒子上的纹路,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陆宴患了胰腺癌晚期,无药可医;也知道他做出了捐献心脏的决定,更知道他要将心脏捐给林子洲。
在陆宴住院的日子里,她曾偷偷去看过他几次,每一次都发现他的情况比上一次更糟。
后来,陆宴找到她,请求她,等他死后,帮他收一收骨灰。
陆宴知道,父亲身体不好,肯定是经不起折腾;而母亲又向来见钱眼开,他这一走,妈说不定还得气恼没法再从他身上捞好处了。
至于夏暮烟,听到他死了,估计会开心很久吧。
姜芮柠虽然没再去医院,但她的眼线一直紧盯着医院那边。
她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开会,可心里头就像被火烤似的,七上八下,每一分钟都像是被钝刀割肉,疼得她难以言喻。
就在这时,车子猛地一停,姜芮柠吓得一激灵,怀里的骨灰盒差点掉地上。
司机惊恐地喊道:“姜总,有人拦车!”
姜芮柠透过车窗一看,只见夏暮烟和一个保镖从对面的黑车上下来,保镖手里还拎着一根棒球棍。
紧接着,哐当一声,挡风玻璃被砸得四分五裂。
“出来!”
夏暮烟走到车边,手掌撑在车窗上,冷冷地看着里面的姜芮柠。
司机吓得抱住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姜芮柠深吸一口气,把骨灰盒轻轻放到一边,推门下车。
“夏总,久违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
夏暮烟面无表情地道:“盒子给我。”
“你要它干嘛?是想留个念想还是打算砸了它?”姜芮柠毫不客气地回击。
她对夏暮烟一直没什么好感,当年陆宴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跟她走到了一起。
她也曾想过用手段逼陆宴就范,可陆宴宁可死,也不愿意要她。
夏暮烟确实很强,但她姜芮柠也不差。
陆宴这人哪都好,就是看女人的眼光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