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该不会死了吧?
额,虽然她很好心的想说:算了,大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把那件衣服送给他,不要了!
只是,走出几步的林芽有些纠结的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回头张望了一下……
一来,就算是刚刚那帮人不回来,以他现在的伤情就算是在这寒冷的室外呆一晚,不冻死第二天血也流干了!
二来,如果第二天警察调查,这个男人是因为自己那记勾拳死了,她岂不是要坐牢?
三来,好吧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其实这个男人也不算太坏,至少对于她屡次‘主动出击’,他都没伤害她。
……
林芽仰天长啸的比了比中指,直觉得老天今天绝对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百倍的专门拣她整着玩儿!
幸好父母今晚要忙各自的工作不在家。一路的拖拉强拽,林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个高出她一个半头的高大男人弄回家,又怎样运上阁楼的,只觉得她今天善良的让自己都摒弃、唾弃、嫌弃!只是,当她气喘吁吁的打开灯后,被她扔在榻榻米垫子上的血人却让她眼皮猛地抽了一下。
是的,用血人来形容这个男人的伤绝对不为过!
沾染着土黄色泥渍的黑色西装下,那件白色的衬衫已经完全没有间隙的被血染透。男人的头发在雪的湿润下垂落在额头上,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苍白而薄唇淡紫。虽然鼻息间的呼吸依然温热平稳,但在帮男人脱衣服的过程中,林芽的手还是不免有点抖。
男人身上单是臂膀、胸口、腹部、后背的致命枪伤就有五处,其中胸口的那处贯穿伤更是距离他心脏不过几厘米的位置,若是偏差一点点就会要了他的命!更别提他手腕上的利器划伤。
想到自己当时那一记毫不留力的手刀,林芽的额头顿时滑下一坨冷汗。在这些真实伤口为证的情况下,她真心觉得这男人绝对是怪物!不然这么重的伤,只怕一般人早就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次了,哪还能手法利落的跟她近身搏斗甚至坚持了那么久?
不过晕了也好,至少等会她替她取子弹的时候他不会痛的大呼小叫的。
就在林芽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将男人身上那伤口皮肉黏贴在一起的衬衫剪开时,贺泓勋皱了皱眉后突然睁开了眼睛,引得她动作一窒——
那棱角分明的脸好似被凛冽的寒风雕刻出来的般,下巴胡茬微青的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沧桑。斜飞入鬓的眉峰下,深邃的眼眸半陷入那光影极淡的浅窝中好像珍稀的黑曜石,却又眸色越渐变沉的似不见底的幽深漩涡。眉宇间既有着西方人的刚硬深邃,又有着东方人的英俊神韵。
也是后来林芽才知道。贺泓勋,中意混血儿。其母伊薇女士,系意大利伯爵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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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含苞待放的少女啊!
更新时间:2012-8-619:12:02本章字数:2431
虽然落魄了一点,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个帅哥。蔺畋罅午恩,确切的来说是个老男人。
眼见着贺泓勋微微挑眉,回过神来的林芽在察觉到自己就这样定定的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连忙有点尴尬的起身,抽了抽唇角没好气的先发制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含苞待放的美少女啊!”
林芽的话让贺泓勋原本警惕的眸中染了一抹温度,“是没见过。”
说罢,贺泓勋错开视线飞快的在屋里环顾了一圈后回到林芽迸溅了一滴泥土的小脏脸上,微动的身体让他痛感袭身的冷抽了一口气,接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求证,“是你救了我?”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瓶瓶罐罐的鼓捣了一下后,林芽转身将手中的碗递给他后没好气的道,“这是麻醉药,你先喝下。等会我帮你取子弹。药效可能没那么强,我去帮你去块毛巾。”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晕倒了,她才懒得管他!这一晕晕的可真是时候!
虽然这麻药也是用罂粟磨制成粉的,但是因为剂量小药效轻的只适用于麻醉、止痛的话并不会上瘾。
受伤的人她见过不少,让她最记忆犹新的是去年有个胖男人因为欠了高利贷被人砍了一刀,那刀伤倒是不深,疼肯定是疼点,但那老大哥居然像条发狂的狼狗似的,竟把整条毛巾都撕碎了!
所以,林芽在琢磨着,这么重的伤,至少得给这个男人的牙口找块质量还不错的抹布。
林芽的话让贺泓勋有些意外的上下看了她一眼,像是对她会这些东西感到颇为新奇。随后他摇了摇头的表示自己不需要麻醉,这点儿痛他还扛得住。
啧啧,听听这话说得多轻巧,这点儿痛……
都说贩毒的人是不吸毒品的,看来还是有点科学依据的啊!看这男人在最危急的时刻都从容不迫的气势,还有那敏捷的身手,应该是贩毒头头那种级别的吧?
林芽耸耸肩的没有阻止,只慢条斯理的脱下了贺泓勋的袜子。心里却在合计着等会若是他大喊大叫起来,她就马上把这袜子塞进他嘴里!
尼妹的,想想在这张嘴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初吻,还是觉得冤!
开始时,面对着贺泓勋那虽然脸色苍白如雪,额头冷汗滚动却坚毅而信任的目光,林芽不知道自己已经暗暗深吸了多少口冷气。也许她应该告诉他,她从没为人取过子弹,这种场景也不过是在她四岁那年偷偷趴在母亲的工作室外,看到她为一个受了枪伤的男人取子弹而已。
事后她还记得母亲说过,那个像老男人一样受了伤却不肯用麻醉药的人是她见过最有勇气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再后来,男人走后没多久,年幼的她看到母亲有次一个人偷偷在书房哭泣……
在将最后一颗子弹丢进盘子里时,擦了擦额头汗水的林芽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给贺泓勋孔武有力的腹肌包裹着纱布,一边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这男人到现在不但没晕,居然还能一直保持着清醒。如果不是在开始取不出子弹壳的时候看到他憋红的脸和握紧而微微发抖的拳头,她都以为他是铁打的呢!
在帮贺泓勋从楼下端了碗温粥上来后,林芽聪明的没有问他身上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只说他的伤快点好,好了就赶紧闪人的别给她找麻烦。
毕竟枪伤,不管是在医院里还是在这个平凡的小镇上,都是一种无形的禁忌。把这个受伤的男人运到家里来已经是多管闲事了,眼下更是知道的越少她就越安全。林芽什么也没说的洗了洗手后,从楼下揪了条棉被就躺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后,瞪了瞪腿儿后就开始呵欠连连。
瞧瞧她多好心,以这男人受这么重的伤,虽然吃了消炎药,发炎的伤口凌晨说不定会引起发烧,总之说白了,她今晚得守在这,不能让自家的阁楼里第二天死了人。
林芽躺下没多久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