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长卿死死攥紧拳头,段逢雨还在那里不断说着你胡说三个字,少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幕长卿猛地甩手,背对着几人走出寝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如果你想报仇,就留下来。”
段逢雨本就受了重伤,此时情绪一激动,顿时脸色苍白如纸,他颤抖着问,“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娘死了?”
吴往矣痛苦地闭上眼,重重地嗯了一声。
“多久死的?”段逢雨的喉咙上下涌动,身体都在不断颤抖。
“七年前,你出生之日。”吴往矣不忍地转过头。
出生之日,出生之日!原来他段逢雨出生之日便没有了娘亲!
“娘——”段逢雨崩溃地怒吼,像是被抛弃地小兽一样咆哮,“噗!”段逢雨猛地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女孩的怀里。
“逢雨!”吴往矣大惊,赶忙过去察看他的情况,段逢雨眼神空洞,仿佛被抽掉了脊梁的狗,嘴里不断念叨着娘。
少年人,大志未成便已无亲!
幕长卿一步一步回到了太平殿,太平殿是平常百官早朝的地方,他遣散了所有人,让所有人不得靠近太平殿。
他站在台阶上,呆愣地看着牌匾上太平二字,突然不屑地笑了笑。
他颤颤巍巍地走入大殿,大殿昏暗无光,无人无官站于两侧,竟是如此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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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长卿登上台陛,转身坐在那张孤独的龙椅上,坐南朝北,登基称孤,只道寡人。
幕长卿看着昏暗的大殿,仿佛眼前出现了一群人,不是那群看得厌烦的文武百官,而是那帮曾经相伴近三十年的兄弟姐妹。
为的是一位白色长袍的紫眸女子,紫眸女子身边,还站着一位青色长裙的女子,她向他挥了挥手,他微微一笑,一如当年初见。
紫眸女子似乎向前几步,对着他微微学那男子作揖,他同样起身,同样作揖,轻声微笑道:“小姐。”
“长卿,我们去拯救这个世道如何?”紫眸女子爽朗微笑,英姿飒爽!
幕长卿微微一笑,刚要开口,一道年轻豪迈的声音突兀响起,“没问题,天下有我幕长卿,当可万年无忧!”
幕长卿转过头,眼见一名年轻的少年人挥手跑向众人,少年开朗天真,一心憧憬美好的未来。‘
一瞬间,似乎时间停止,少年仍旧保持奔跑挥手的姿势,其他人同样一动不动。
幕长卿伸出手,想要触碰少年,但就在快要触摸到的一瞬间,少年虚影化作无数流光消散,所有人的身影也化作流光消散。
幕长卿回过神,大殿依旧昏暗,依旧冷清,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生过。
他失落地收回手,轻轻躺在龙椅上蜷缩着,抬手捂着眼睛,两行清泪不断流下,强烈克制但仍旧存在的呜咽声不断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七年前他同意成为落枫国的国君时,同意那个此生最爱的女人把她打入冷宫时,还有她因为带伤生产而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时。
他就明白,他此生都只会是一个孤家寡人!
当年少年,不复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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