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回宫后收到了黑骑卫领洛阳的信件,上面说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可随时开始。
几天后,已是深冬了,雪花飘飘扬扬将整个皇城都裹上银装。
早朝后,南昭在勤政殿里处理一些奏折。
“陛下,时溪公子还跪在殿外。”鞠衣站在她身边往殿外望了一眼。
南昭没有回答,片刻后,她批完奏折后放下笔,神色淡淡道:“去看看吧。”
南昭起身出了殿门,一股寒风吹来,她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墨色狐皮大氅。
雪地里跪着的青年一身淡薄的衣裳,神色淡然,脊背挺直似松,双眸紧盯着她,眼底是彻骨的悲凉,眸里涌出的泪顺着眼尾滑落,滴落到雪地里。
“我错了陛下,我不该毒害晋王殿下,我愿意去给他赔罪,求你别不见我。”
时溪双颊被冻得通红,唇色苍白,声音也哆哆嗦嗦,眼神却格外坚定。
“回去吧。”
南昭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来,又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到他身上。
“鞠衣,送他回去。”
时溪感受着女人温柔的动作,但她眼里的寒意不减,语气也是不容置喙的坚决,看来还是没有原谅他。
他整个人裹在墨色大氅里,纤长的睫毛上落了雪,丝凌乱遮盖住了他的双眸,他此刻神情失落又狼狈。
“请吧,时溪公子。”鞠衣站在他身旁恭敬道。
时溪望着南昭冰冷的神色没有半分动摇,他落寞的转身跟着鞠衣离开。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他忍不住向后望了一眼。
站在雪地里的年轻帝王身着绛紫色帝王服饰,通身气质冷清高贵,亭亭负手立在那里,像一个遗落人间的神,眼里没有半点情感。
他眼角的泪不断滴落,心里生起一种绝望感。
半个月后,楚喻之身体好转,受到南昭的召见来到勤政殿里。
但两人之间的气氛与往日有些不同,略显尴尬。
“爱卿,朕接下来要出宫一趟,时间不定,云国的政事就托付给卿了。”
楚喻之听后不禁有些疑惑,“陛下是要去做什么事吗?”
“姜国已经蠢蠢欲动了,朕得马上赶过去。”
楚喻之听后眉头立马紧皱,眼神中流露出担忧,“陛下,你。。。。。。万事小心。”
南昭挑眉,嘴角缓缓勾起,眼神紧紧盯着他,步伐也在不断靠近。
“爱卿这么担心我?”慵懒的声线像钩子似的,萦绕在他耳边。
少年瘦削的双肩微微紧绷,被南昭突然这般亲昵靠近,耳尖染上一抹羞赧的浅红。
“不用担心,朕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