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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律师回国那天,被周越的人带走了。
顾锦赶到时,律师正命悬一线,险些被周越的人杀人灭口。
顾锦救下了他,带到我面前。
彼时我刚跟周家长女谈完合作,并且知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我问她:“你不知道我跟周越新仇旧恨数不胜数吗?而且你家还指控,我爸是你的杀母仇人。怎么还愿意跟我合作?”
她笑容不屑:“周越?他不过是个养子,周家的产业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而且当年的案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你应该快查到真相了吧?”
她扔下这一记重磅炸弹就拿着合同走了,徒留我在原地想出无数猜测,恨不得立马见到当年的律师,了解真相。
然后,顾锦就带着那位律师推门而入了。
律师好像还沉浸在险些丧命的恐惧里,眼神怔怔地盯着地面,嘴唇不住地发抖。
顾锦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王律师,周越都这样对你了,你难道还想替他保守秘密吗?
“告诉我们真相吧,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们。”
王律师发疯般拿出手机:“不,我不能说,我要报警。警察会制裁他的。”
顾锦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你还看不出来吗?周家只手遮天,要是报警有用,当年孟总的父亲也不会含冤而死了,你难道想重蹈覆辙吗?”
王律师突然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想跟他同流合污的,当年我女儿缺手术费,是他要我帮忙陷害,就给我一大笔钱。”
我上前握住他的肩,情绪控制不住地激动:“当年那辆车的刹车,到底有没有被动过手脚?难道刹车故障只是意外,视频是伪造的?还是动手脚的另有其人?”
“是我。”他愧疚地看向我,“我跟你父亲身形相似,我穿了你父亲的衣服,带上帽子,几乎跟你父亲一样。”
他目光暗了暗,补充道:“而这场车祸的主导者,就是周越。
“他当时的目的,只是想让他母亲流产。因为他偷听到自己养父母的谈话:‘我找人鉴定过了,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周越毕竟只是收养来的,以后公司还是得交给我们的亲生孩子。’周越跟我说:‘你穿上这套衣服,就算他们发现刹车被动过手脚,也只会以为是司机干的,与你我没有任何关系。’周越以为,那个孩子没了,他就是周家公司的唯一继承人,没想到一尸两命。”
不知道那时的周越是否会预料到,多年后,他姐姐却凭一己之力夺得公司话语权,他什么也得不到。
真是机关算尽,又一事无成。
“那庭审现场,你为什么会带着剪刀进去?”我又问。
“这也是周越带进来的!”他连忙辩解,“他让我告诉你父亲:‘你这一蹲,就是半辈子,等出来了,早就跟时代脱节。而且坐牢会留下案底,影响孩子考公,还不如死了。既能自证清白,又不会影响孩子的前程。’”
“所以,我爸听了你们的教唆,就当场自杀了?”我声音颤抖,抑制不住想杀了他们二人的冲动。
但我忍住了,我不能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重复着,不断给我磕头,忽然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还有你,去年,周越让我帮他从国外买了慢性毒药,似乎是想通过你老婆,慢慢毒死你。”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他接近陈静美的目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知道我接近真相的那刻,就坐不住了,立马开始接触陈静美,妄图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就再也没人去找寻当年的真相,他也就高枕无忧了。
只是,他既然这么心狠手辣,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将王律师杀人灭口呢?还等到了现在。
我总觉得,其间,王律师还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