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万众瞩目下,调查结果终于公示。
我之所言,句句属实;何家一方,有错在先还造谣诽谤。
在警方的帮助下,顾源所有撤回的消息都被复原,连同他气死我母亲的消息,也被作为证据放出。
这下,网友哗然。毕竟“打催产针只为取脐带血”“专门发消息恶心对方”这种事太过泯灭人性,即便是支持我维权的人里也有不相信的。
这下,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一遍人性之恶。
坚信何家而喷我的人被打了脸,偃旗息鼓;支持我的人要求我别谅解,必须让对方受到惩罚。
我不负众望,提起诉讼,要求离婚和赔偿。
何萍父母同意离婚但不同意赔偿,咬死了我就是贪图他家财产。
与此同时,谭沁的起诉再添重磅。
她这段时间忙着收集自己被网暴的证据。她主张是何家恶意造谣对自己的名誉造成侵害,雇佣水军和黑字扩大影响、教唆网暴。
有我和谭沁带头冲锋陷阵,曾经被何家苛待过的底层员工也坐不住了。
有人递交上自己被无故辞退的证据;有人说自己曾被走后门的何家亲戚殴打,要求调取监控;有人举报何家背后有一条黑色产业链。。。。。。
何家的竞争对手闻着味儿就扑上来了,联手打压。
何家败诉赔了一大笔,何萍父母被带走调查,顾源因牵扯出嫖娼过往被抓,何萍一个人面对生意场上的虎豹豺狼,根本撑不住。
短短半年,何家大厦崩塌。
这期间,何萍来找过我。
彼时她黑眼圈深重,脸颊凹陷,希望我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帮她。
“我能帮你什么呢?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罢了。”
我把她父母曾给我的评价还了回去,她的反应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我知道陈学长厉害,就算不靠我的钱也能靠接稿养活自己,更别说你还会别的技能了。你人脉广,就帮帮我。。。。。。”
你看,直到这时候,她都在算计,算计用什么称呼引起我的恻隐之心,算计利用我的人脉。
我用“已离婚”和“为了治疗不想再看到你”为理由,拒绝了她的请求。
面对她的纠缠,我不耐烦道:“我的病有改善但可没好,再发作的话,可没有顾源替你挨打了。”
我关上门,听见何萍在外崩溃的哭声。
当初知道顾源欺骗自己还嫖娼的时候,何萍就崩溃过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念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原来是一滩烂泥,而她为了烂泥竟然丢弃了我这个珍宝。
最后一次见到何萍,是在清明节的墓园。
我捧着母亲最爱的丁香花来的时候,她已经带了一束菊花站在墓前。
看到我,她想走过来打招呼,却在看清我手中花束的时候就僵在原地,意识到自己连功课都没有做足。
我祭拜母亲的时候,她全程局促地站在一边,不敢打扰我。
直到我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何萍才低声唤我:“陈彦!”
她哽咽着说:“如果当初我没有为了顾源害死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可以像正常夫妻一样拥有自己的孩子,幸福地过完一生?”
我脚步不停,淡淡回道:
“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