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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屏被吻得頭昏腦漲，心臟如擂鼓般，又泛著酸澀和甜膩，說不清楚其中滋味，只僵著身子任由嚴仞擺布，自己和他的呼吸早已交纏得難以分辨，哼響被噎在喉底，衣料簌簌地摩挲。

吻是甜的，讓人幾乎要昏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脖頸後的手掌鬆開，嚴仞放開6屏。

「夠不夠？」嚴仞道。

6屏一時沒聽懂，下意識搖頭。

於是，嚴仞又傾身吻上來。

6屏這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說不清楚夠還是不夠，6屏索性閉上眼睛笨拙地迎合嚴仞的吻。第二次接觸，仿佛生了更親密的熟稔，6屏的心也沒有先前跳得那麼快了。

就當他是真的要求一個這樣的吻吧。

委曲求全了萬千個日夜，有朝一日被人過多地滿足甚至溢出，原來是這種感覺。

又過了許久，嚴仞輕輕在6屏的唇珠上點了兩下，隨即分離。

他輕笑問：「夠了吧？」

6屏急忙點頭。

嚴仞頓了頓，轉身掀開帘子跳下馬車，動作乾脆利落。

林間的夜光和清的寒風重闖入車廂，原本齁人的沉悶的空氣瞬間消散殆盡，如一場夢破碎一般，一切回歸正常。

6屏還未從夢中醒來，呆呆坐在原位。

嚴仞在外邊喊：「達生，送你家殿下回宮！」

6屏聽了，才顫著手掀開帘子。

達生提著燈籠小跑過來，嚴仞囑咐他道：「夜裡冷，坐馬車回去，別讓他凍著。」

「是。」

「以後勸他夜裡少看點書，對眼睛不好。」

「是。」

「還有，早點睡覺，晚上儘量不要出宮。」

「……是。」

6屏忍不住打斷問：「那你呢？你怎麼回去？」

這馬車是嚴仞的，自己坐了，嚴仞呢？為什麼不一起坐回去？

嚴仞轉過身向6屏笑道：「我騎馬回去。」

說著，他便示意達生坐上前室，揮手道：「去吧。」

6屏心中一顫，雙腿軟得使不上勁，只能跪在門邊攥緊帘子，緊緊盯著嚴仞：「你不一起走麼？」

嚴仞搖頭：「我晚點。」

韁繩一甩，馬開始動了，馬車被拖著在林道上顛簸起來。

6屏的淚水奪眶而出，緊緊抓著門沿喚：「嚴仞！」

「嗯？」

但6屏已經看不到嚴仞，又急忙放下帘子，轉而掀起窗簾。剛好嚴仞就負手立在樹下他能看到的地方，身後跟著宗昀。6屏急忙問：「能不能不要六年回來？能不能三年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