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生,救我!
皇兄,救我!
然而除了搖曳的燭光和帷幔,無人應答他。
短襖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被粗暴地扯掉,嚴仞輕輕咬住他的喉結,惹得他不禁嗚咽。粗重的呼吸縈繞在鎖骨之間,幾乎要把每一寸肌膚都點燃。
不對,他有喉結,為何嚴仞並未發現?
難道他喝了酒,醉得神志不清了?
6屏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嚴仞往日眠花宿柳,對這等私密之事想必熟稔得如同吃家常便飯,一旦開始,便很難再停下來。為今之計,只有鋌而走險了!
他迅看了一眼周圍,眼疾手快伸長手抄起供桌旁的一個花瓶,正想砸過去。
「你想謀害當朝伯爵世子麼?」嚴仞忽然道。
6屏拿著花瓶的手僵在半空。
嚴仞的嘴唇仍舊貼在他臉頰上:「來這裡幹什麼?來找我的?」
6屏把花瓶放了回去。
嚴仞道:「不開口是吧?不說是吧?」
6屏強忍淚水,護緊自己早已凌亂的衣襟。
「很好。」嚴仞轉過頭去瞟了一眼廂房裡間,而後雙手環過6屏腰部,將他的屁股託了起來。
「!!!」
6屏不住掙扎,嚴仞卻順勢顛了兩下,緊緊抱著他朝裡間走。穿過帷幔,穿過珠簾,穿過屏風,層層疊疊的隔檔沒有了寒風也湮滅了燭光,只剩下暖爐里蒸發出來的熱氣。
6屏只覺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他被放在柔軟的床榻上,被子似乎放了一種他從未聞過的香料,讓人暈乎乎的。嚴仞整個溫熱的身軀都籠罩下來,把人拽進了無盡的無法呼吸的深海當中。
身上的人動作粗暴、猛烈、貪婪,6屏大口大口喘著氣,淚水滑落到枕邊。
他也分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而哭。
肯定是因為害怕。
但又似乎不止是害怕。
他忽地想起自己與嚴仞第一次見面,那塊馬道黃土之間被污泥糟蹋的雙兔佩於七夕當日堂而皇之送到他手裡。這個嚴仞調戲他,輕薄他,拿他開玩笑,完全不把他當皇子。
他不喜歡這個送他雙兔佩的人。
但他卻不知為何,心底涌滿了悲愴。
這個人從未把任何一次艷遇當回事,轉頭便能對著一個才見面一個時辰的「姑娘」說浪蕩話,奔赴下一場溫柔鄉。
一個流連花間的貴族公子的喜歡,從來都如此廉價。而6屏是如此的倒霉,居然就挨了這麼一份廉價的喜歡。
實在是奇恥大辱。
也許是發覺6屏久久沒有動彈,嚴仞終於從他頸間抬起身子。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