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杭的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度。
“我难道不知需要问清楚吗,你都不知道那两个官兵多嚣张,还瞪了我好几眼。”
李懿珩被方杭的话绕进去,“你说的官兵是真的官兵还是狱卒的意思?所以你的重点是救人还是让我教训狱卒?”
方杭抿抿嘴:“你看我是那种计较的人么,我就是觉得和那个女子很投缘,但是她因为推搡了宁瑶瑶的弟弟就要被抓走,那个狱卒很不屑地告诉我去下狱,也没说她名字。”
李懿珩长舒一口气,要是自己的妻子被谁欺负,别说是官兵,就算是宁燮他都会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这世界上只能有自家夫人欺负别人的情况,被自己精心呵护的人,要是在外面受了欺负,自己才不会答应!
“我去问问吧,一般的女犯关的地方也比较集中,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我明天就带她回来见你。”
方杭看着李懿笑笑,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太子老公高大帅气。
双臂飞套过李懿珩的头紧紧环抱着他:“有一个太子丈夫真好!”
李懿珩装作颇有些嫌弃的样子,语气却又带着几分暧昧挑逗:“你昨天还狠狠扯着我呢,今天就变了一副嘴脸,太子妃你还真是善变啊。”
第二天,方杭在一堆请柬中见到来人。
此时此刻她应该已经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府里的浅绿色干净衣服,头也被简单梳理到身后。
方杭笑着看着来人,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晃一晃跪在地上,声音扭捏不适:“民女,参见……不,见过太子妃。“
方杭默默盖上手里的茶盏,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好像自己也不会这些请安问好的礼仪,上次去宫里见李常鹤直接跟着李懿珩自称儿臣,那在宫中见到其他人呢,自称臣女?还是自称小辈?或者自称方杭?
方杭心里混乱,最终快得出结论,要是实在不知,干脆省略主语。
她面带微笑看着地上匍匐的人,此时此刻她十分顺从,和一开始见到声嘶力竭的泼辣风判若两人。
“你叫什么呀。“方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善轻快。
“我叫…回太子妃的话民女姓沈名馨言。“
方杭心里暗暗想笑,好家伙你这名字,贵妃听到非要气死,你这两天得罪两个不能得罪的人,也是没谁了。“
“你抬头看看我,有没有觉得我很熟悉呀。“方杭一边说一边试图去拉她起来。
她缓缓抬头,并没有后退害怕拒绝,顺着方杭的手站起身:“你是昨天那……”话还没有说完赶紧闭嘴,“您是昨日民女在街上遇到的人。”
方杭无奈,“你有话直接说就好,我不是一个注重礼仪的人,无用的废话多了听着很累。”
对面人抬头盯着方杭看了许久,方杭也打量着她,她昨天应该没有很好过,脸上的伤痕比自己见到她时候还要多些。
“你猜猜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呀!“
沈馨言眼眶有些红,强忍着不甘和愤恨:”是因为我被人打?“
方杭轻轻摇摇头:“当然不是,这世界被打的人多了去了,我才没有心思一个个去就出来。是因为我听到你说到类似人权、正当防…卫的话。”
方杭一边说一边死死的观察着沈馨言,明显看到沈馨言的身躯狠狠震了一下,眉头狠狠皱了皱,整个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焕光彩。
方杭靠近沈馨言,尽力维持两人间的平等:“那你再猜猜是谁救你出来的?给你个提示,是这个府里的男主人!”
沈馨言犹犹豫豫抬头,满脸不敢置信盯着方杭的,思考良久缓缓开口,“救我的人难不成是你的…‘哈日…般的’?”
沈馨言的语气充满试探,最终声音越来越小,方杭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方杭激动万分,心里的石头平稳落地,死死的抓着眼前人:“还好找李懿珩帮忙救了你,不然就大事不妙了。”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依旧带着防备心死死盯着方杭。
方杭浅笑:“这里是王府你且放心不会有人伤害你,救你的人是太子李懿珩,我是太子妃方杭,也就是他的‘外富’。
香岚一边写请柬一边听到两个莫名其妙的词语。
太子妃不应该是太子的妻子么,怎么变成外夫了?还有什么‘害死笨的‘?这是太子妃母族的叫法?这个救回来的沈馨言难不成是太子妃母族的人?叫这个名字也真真离谱,怎么就和贵妃一模一样!
方杭此时此刻全然放松:“既来之则安之,你现在有去处吗,要是没有去处可以留在我这里,不过暂时需要以丫鬟侍女的身份暂时留下,慢慢再找好的出路。“
沈馨言虽说放松不少,但依旧有些拘束,点带你头说好。
“你快来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些字!”方杭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拉着沈馨言去看香岚手下的请柬。
沈馨言拿起一张看了看,又拿起另外一张观看许久,皱皱眉无奈看向方杭:“只能看出来十分之一左右,有一部分还是猜的。”
方杭也无奈,也只得撇撇嘴:“这字确实难认,不仅难认还难写,我为这事情愁两天了,昨天为了摆烂出去,没想到正巧碰到了你。“
香岚很不爽地撇撇嘴,这太子妃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愁两天?自己确实没看出来的,压根就没想管这事儿,哪里来的愁?
现在又从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个相见恨晚的姐妹,估计这次的宴席更不会操办了!
香岚一边想一边看看两人,此时此刻她正有些不满沈馨言的粗布旧衣服,想要把自己刚做好还没来得及穿的两件新衣服和她的金银饰送到沈馨言的手里。
而沈馨言面对那些饰则正在尽力推脱拒绝。
香岚无奈叹了口气,更加奋力抄写请柬,瞧着方杭和沈馨言现在都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感觉,更何况接下来的几天了,只怕是这宴席方杭要彻底撂挑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