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谁帮谁!
即便她对姜十三观感不错,依然难掩愤怒。对于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宋诗白一点都不客气,阴沉的目光扫了过去:“滚。”
如果明家真的有高人相助,那她先前所做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说真的,从姜十三出现的那一刻,她便隐隐觉得这一切已经不止是宋明两家斗法,而是上位者的争权夺利。
“好嘞。”姜十三真的圆润的滚蛋了。
宋诗白短暂的思考了一下谢晏交给他的任务,以及姜十三话里的真实性。最终,她决定还是找机会跟朱樊见一面,了解完情况之后再做打算。
于是,宋诗白呆在不远处的茶馆听曲,从黄昏等到了黑夜,直到看见易容过后的朱樊从季慈堂出来后,左手拍下几枚铜板,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朱樊装作伙夫的模样,一路从宽阔的大道步行了半个时辰走到了偏僻的小道,最后有拐了个弯到了住着几十多人的破寺庙。
寺庙里的人看起来也不像乞丐,倒像是没钱租房子、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农夫。他们围着一口大铁锅,端着缺口的陶碗,呲溜着碗中的野菜面条。
朱樊也凑了过去,端了两碗,并将其中一碗放在了暗处某个方向。
宋诗白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便没有继续隐藏。她默默地从稻草堆后面出来后,端起碗筷,走到朱樊身旁,学着对方的样子蹲了下来,语气平淡道:“在下宋诗白。”
在听到对方名讳之后,他便放弃了跟对方扯皮的想法。首先,宋诗白是百晓堂的人。其次,她与明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情仇。
朱樊吞完口中的食物之后,方才淡淡道:“如雷贯耳。宋小姐来找我,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的?”
宋诗白仔细品了品‘如雷贯耳’这四字,深深觉得危险真是多如牛毛。她想了几秒,回道“都不是,我是来上诉的。前几日我被奸人陷害险些丧命,陈刺史身为父母官,理应调查,但他却一直没有实际行动。家族长辈对我也并不看重,对于陈刺史的行为未觉得有半分不对。既然如此,我便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还望朱大人替小女伸冤。”
听起来像私仇。
朱樊诧异的偏头看了对方一眼,从她平淡的情绪感受不到任何伸冤的气息。于是,忍不住吐槽道:“你真是为自己来的?”
“正是。您打算何时上京,我陪您。”宋诗白道。
如果刚才她回答救人,朱樊一定会觉得他是公主的人。如果回答杀人,那他便会觉得自己是荣王的人。
即便在早些年因明家的关系,宋家一直被认为是荣王殿下那边的人。可宋家对外的态度一直是不参与党争,所以,但凡在外抛头露面的宋家人都必须遵守这个家规。
“你当真不是公主殿下的人?”朱樊颇为质疑的问。
“不是。”宋诗白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朱樊实在困惑。按理说,明善杀死宋家未来继承人,宋家理应复仇。虽然宋家势弱,但可投靠背后有国师撑腰的公主殿下。可为何
“您打算何时上京?”宋诗白又问了一遍。
“目前并不打算,等我要回去之时,再通知宋小姐。”朱樊顿了一下,又道:“宋小姐可以先找状师写好状纸,然后由我带入京内,交给大理寺。”
据她所知,朱樊应该是被上面的人派下来调查某大臣的死亡的。可为什么他不去追查明家鬼手,反倒去了明家建立的季慈院?难道那位鬼手在季慈院?
“不过,你可知是谁陷害的你?若是不知的话,估计写了状纸也是被大理寺当成柴火烧。”朱樊说道。
宋诗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出来,只能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接收到对方表达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忘记回答朱樊的问题。一声不吭的把碗里的饭吃完,擦了擦嘴,宋诗白道:“多谢款待,小女下次再来。”
朱樊不由失笑:“不必客气。”
宋诗白起身之时,忽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敢问大人,季慈院可有发现您的存在?”
朱樊似不解道:“那只是一个收留孤儿的地方。”
“若季慈院当真只是一个收留孤儿的地方,大人去这地方岂不是很无聊?”宋诗白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我宋家与明家在早些年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
朱樊脸色冰凉,冷声道:“宋小姐何意?”
宋诗白并没有激怒对方的打算,不由笑道:“没什么意思,是小女冒犯了。大人下次再见。”
朱樊背后一定有人在帮他。不然的话,他是怎么找到跟季慈院有关的活计的?还有一张如此精妙的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