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穿着夜行衣来揍人的吧?
谢晏决定先回去换身常服。
于是,他厚着一张老脸让陈豫背他回家换身衣服。
沈钧跟沈瑜分开后,一直在思考对方所说的话。
沈瑜怀疑姜槐想利用禁术离开此界。
而那禁术需要千万凡人的性命,沈钧觉得以姜槐的性格是不会如此的。
但又很难说得准至少在姜槐没有发现她的宗门灭门的真相之前,她绝不会利用他人为自己牟利的。
他相信,姜槐一定如从前那般,坚守正义,从一而终。
“如果我不相信你,还会有谁会相信你呢?姜槐。”沈钧轻叹一声,神色有些落寞。他抬手算了算姜槐所关心的那名女子的位置,后背影坚定的大步朝着宋诗白的方向走去。
像今晚这种狗逼的事在宋诗白的生命里简直成了常客。
在周三离开后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在她离宅院还有三条街的距离时,一只细小的银针破空而发,刺向了她的眉心。
宋诗白本能的弯腰躲避。
便在这时,无数细小的破空声急速的朝着她奔涌而来。
不是,那刚才前面的试探是干嘛?逗狗呢?
宋诗白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她在济州的势力,发现没一个有用的时候,脑海中便浮现了好几种安心去死的姿势。
自然,她也知道她爹跟她干爹是不会让她一个人呆在济州的。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有不知名的高手护着她。
便在她纠结是她爹手底下的人更厉害还是她干爹手底下的人更厉害时,白色拂尘轻轻一挥,浑厚纯正的内力随之迸发,如水瓶乍破一般,席卷着银针向着反方向发射。
宋诗白愣住了。
好淳厚的内力,绝非一般的高手。
宋诗白保持微笑道:“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晚辈铭刻在心。”而后又对着暗处那帮人温声道:“你们主子是谁?为何杀我?我无意挡任何人的路,若有误会,不妨聊聊。”
“明家家主邀您去明府一聚。”一道黑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宋诗白面前。
看到人影出现的那一刻,宋诗白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
明家暗处之首,邓义。
这家伙可是未来五年之内能登顶宗师一般的存在。
宋诗白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心情十分糟糕。
看在陈见素的面子,明善如何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现在这局面怎么这么危险?明善有这么爱自己的儿子吗?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亲爹、他干爹手底下应该都没有能打得过邓义的人,除非他们本人亲自过来护着她。
但怎么可能?
唉,关键时刻只能靠姜十三。
姜十三,你快来救我啊,再不救我,你棋局上就要没人啦!
宋诗白内心疯狂,面上却是一副不耐的样子,似在烦闷对方挡路。
邓义嘲讽的勾起唇角,几个眨眼间,欺身来到了宋诗白眼前。
泛起冷光的刀刃笔直的落了下来,伴随着强劲的内息涌动,瞬息的爆发力,砍得青石大道裂开了拳头大的口子。
宋诗白心脏几近骤停,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被拽出原地。
“妮儿,你怪会装勒。”穿着深褐色布衣的高大老人抄着一口极具特色的方言颇为嫌弃的吐槽道。
宋诗白蓦然回神,快速的回忆了一遍刚才所发生的事,佯装镇定的问道:“您是姜十三派来帮救我的吗?”
“姜十三俺不认识。是一个叫谢晏的帅小伙让俺来救的你。”高大老人极为实诚的说道。
宋诗白莫名被戳中笑点,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而后道谢。
没想到谢晏在关键时刻居然如此靠谱。
宋诗白感慨道。
那高大老人挥了挥手,解释道:“这有啥好说谢谢的,妮儿,该俺谢谢你。俺本来想让帅小伙给俺孙弄个官当当,但他说不中,给钱管。然后就给俺了一个钱庄,俺再也不用上山砍柴卖柴火了。”
宋诗白惊了。
一个钱庄?!谢晏哪有钱?那不都是她的吗?!
谢晏这个狗崽子!居然一声不吭动她的钱庄!那可是一座钱庄啊!以后她拿什么给底下人发工钱啊!没钱谁还替她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