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瑾瑜转过身抬头看了泛起鱼肚白的天边,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带路。”
西风山是个荒山位置隐蔽,好在离京城不远。
一个时辰便到了山脚。
山顶孤零零的耸立着一座快塌陷了的道观。
那道观就是这老道的老窝,一直以来他顶着修道之人的名头背地里却做尽了腌臜事。坑蒙拐骗私通秽物,不知私底下跟多少人来往过。
人就关在观下的地窖。
“别,别杀我!”老道被捆了一夜,知道这回怕是踢到了硬钉子,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蜷着腿往后退。
还没等6瑾瑜问话,便把同宋氏做的买卖都说了。
“大人,别杀我。我只是把药给了她,至于她想用那药做什么,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老道士涕泪横流,哭着给6瑾瑜求饶。
这几年来除了男人,在他手里拿这药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渐渐,他胆子便大了一些。哪知道这次在宋氏手里栽了跟头。
老道士有意讨好6瑾瑜颤声说道:“大人,小的手里还有一瓶这春日散。一点点便能让女人唯命是从,任大人摆弄。只要大人愿意放过小的,小的愿意把这药献给大人。”
“你在同我谈条件?”
6瑾瑜浓眉一皱嫌恶的踹了一脚,直把人踢的一个囫囵翻滚。怀里的还未来得及藏好的药瓶滚落下来。
白瓷的葫芦瓶一直滚到了6瑾瑜的脚边才停下。
他捏起瓶身饶有兴趣的放在手心端详,眼神晦暗不明。
身后的老道还在惨叫。
6瑾瑜冷漠的的转过身,一步步上了地窖里的石阶,淡声的吩咐道:“杀了吧。”
天还没亮透,道观里便悄无声息的死了个人,连血迹都被冲洗了干净,不留半点痕迹。
宣平侯府的下人已经开始了新一日的洒扫,膳房的厨娘也开始忙活起来。
宋窈回到厢房,又将房门打开一道可以窥见屋内景色的粗缝。她踩着高凳将准备好的三尺白绫悬到梁上,另一端打了个活结,调整好姿势只等伺候她的丫鬟推门进来,再将头套进白绫上。
正如她所预想的那样,伺候的小丫鬟估摸着宋窈起身的时间端了水进屋伺候洗漱。
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宋窈踢了凳子悬在绫上吓的两手一松,铜盆摔打在地泼了满屋的水:“二姑娘——”
“不好了!二姑娘自缢了!”
院子里的人七手八脚的把宋窈救下,她一脸绝望还在不停的哭喊:“救我做什么?如今我已经被人毁了清白,已经没脸活下去了,倒不如死了干净!”
整个院子闹哄哄的乱成一团。
宋氏知道了,也跟着哭了一回,直叫宋窈命苦,好不凄惨。
动静大的,连左右相邻的府邸都知道了。
为了逼真,宋窈甚至哭闹了一天,连喉咙都沙哑了。
做这一场戏也让她劳累异常,小丫鬟在房中点了安神香。天刚擦黑,还没等摆上晚膳,宋窈便不知不觉的歪在床榻上睡着了。
无人敢打搅,这一睡便到了深夜。
宋窈是被惊醒的,也不知是不是白日里自缢伤了脖子,睡梦里她总觉得窒息喘不过气。
像是被人掐住喉咙。
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宋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见到了一张让她魂飞魄散的脸。
6瑾瑜正坐在床榻边看着她,也不知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