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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小鸟也有危机感

在黑宫夕真弹了《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后,音乐教室的门被推开,竹内学姐出现在门口。她说遇到了点事,所以来晚了。黑宫夕真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也刚来不久。

竹内雅子从乐器盒中拿出单簧管,刚想要和黑宫一起练习。可余光却扫到了停在黑宫夕真旁边,也就是钢琴上的彩色小鸟,愣了一下。

“黑宫、黑宫,我没有看错吧。”竹内下意识喊黑宫的名字,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那只小鸟,担心是自己的错觉。

“那是一只小鸟吗?”

黑宫夕真看向被指着的小鸟羽染,眼睛微弯,说:“它是羽染,一只很可爱的漂亮小鸟。”

竹内雅子听到黑宫夕真这么介绍,连连点头,夸赞小鸟确实漂亮。

“肥嘟嘟的,就像一个彩色小毛球。”

黑宫夕真忍俊不禁。

被评价“肥嘟嘟”的羽染鸣叫了一声,像是在抗议。

“它是你饲养的鸟吗?”

“不是,它是生活在野外的小鸟。”

“这样啊。那你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它这么亲近。”

竹内学姐的话让黑宫夕真愣住。他感觉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做让羽染觉得亲近的举动。最先表现亲昵的,好像是羽染。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很感谢羽染能够靠近他,让他的生活比之前要有趣了不少。

黑宫夕真:“羽染是我的朋友。它本身也是一个喜欢亲近他人的小鸟。”

才不是!

羽染叽叽喳喳,反驳黑宫夕真的话。

它才不是亲近他人的小鸟。

它从始至终都只亲近黑宫夕真。

其他人,它并没有任何想要靠近的兴趣。

羽染今天之所以出现在音乐教室,就是想要以着自身存在感让别人知道黑宫夕真已经有心爱的鸟(伴侣)了,其他人不要来打扰它和夕真的情感生活。

小鸟也有危机感。

夕真已经好几天不去秘密基地了,晚上夕真跟它聊的话题提到别人的次数变多了。它不可能对这种情况视若无睹。

羽染想要距离夕真更近。如果可以,它想变成人类,坐在夕真的旁边,让夕真教自己弹刚才夕真弹的曲子。

竹内雅子感觉这个叫羽染的小鸟还挺有趣的。对方好像能够听懂黑宫的话,并适时做出回应。

虽然她很想再围着这只小鸟聊些什么,但是考虑到自己本来就占用了黑宫不少时间,今天自己还来晚了,也就没有再深入话题。

她和黑宫夕真开始练《g大调浪漫曲》。小鸟在他们练习的时候,就那样听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竹内雅子在练习完毕后,忍不住夸赞羽染很厉害:“要是换做其他的鸟,说不定会被音乐吓到立刻飞走。”

黑宫夕真没办法代替其他鸟,说它们不会飞走。每只鸟的性格,对待同一件事的反应也不一样。有的鸟可能会驻足倾听,有的可能就会被一点风吹草动吓到,恨不得立刻展翅飞走。

他摸了摸羽染的小脑袋,说:“羽染应该是对音乐接受度比较高的鸟。”

羽染则是回蹭着黑宫夕真的手指,小胸脯挺得很高,享受着黑宫的触碰和夸赞。

竹内雅子旁观黑宫夕真与羽染的互动,不由得感慨:“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一个对外界感受比较迟钝的后辈。现在看,好像不是。”

黑宫夕真眼睛微眨,没有防备竹内学姐会这么说。对外界感受比较迟钝吗?也许,有那么一点。虽然他能处理基本的社交关系,但是想要和别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或者每到假期都和朋友出去玩之类的……

他是做不到的。

他更喜欢对个人空间的掌控感。如果觉察到个人空间被威胁,他可能会选择无视。

可是无视之后,享受着个人空间安静状态的黑宫夕真会在有时感觉到寂寞。也许,他不太擅长处理一些人际关系。所以,才会寂寞。

黑宫夕真和竹内学姐聊了几句后,对方就走了。和之前自己也离开音乐教室不同,这次的黑宫并没有想立即离开音乐教室。

寂寞的情绪涌了上来,束缚住了黑宫夕真的手脚。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敞开的窗户吹进的风带着些许的冷冽,吹在他身上,让他不禁想到了圣诞节的夜晚,那个时候,他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心里都是茫然的无措和寂寞。

黑宫夕真好像思考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思考。他明明坐在凳子上,却有一种不断下沉的错觉。

在不断下沉的时候,一声鸟鸣打断了黑宫夕真的思绪。他的手指痛了一下,他看向手指发痛的位置,原来是羽染用鸟喙啄了他一下。羽染张着鸟喙,大有如果他没有回神,它还会继续啄的架势。

见羽染这样,黑宫夕真刚才的那种杂乱情绪渐渐消失。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将心情平复后,他伸出手,摊开手心,让羽染待在他的掌心。

通人性的小鸟一下子跳到了他的手掌,叽叽喳喳,黑宫向它道歉,说自己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才会失神,忽略了羽染。

“羽染真的很可爱。”黑宫夕真呢喃着,“你是一只无论飞到哪里,都会很受欢迎的小鸟。”

羽染听到这话,直接飞到黑宫夕真的肩膀,鸣唱着可能专属于它这个种族的曲调。末了,声音停止,黑宫夕真感觉自己的脖颈被羽染的鸟喙碰了一下。

黑宫夕真摸着皮肤被触碰的位置,心情好了不少。

“谢谢你,羽染。”他和圣诞节那天的心境到底是不一样的。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能够觉察到他情绪,会给他安慰的非人类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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