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毫无厘头的回忆……
楚怀夕只觉得如坐针毡,眼睛直朝着窗外看去。
风从窗边灌了进来,吹起她脸上薄薄的面纱。
于是那张娇俏的脸蛋,就那样若隐若现地撞入了沈既白的眼眸之中。
少年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柚白……”
什么!
楚怀夕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眉眼,分明是平静且没有一丝丝波澜的。
他这样一座冷冰冰的雪山,竟然也可以这样毫无遮拦地唤着姑娘家的小字的吗?
“你……干什么……”楚怀夕眼神躲闪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向她俯身而来,宽大的手掌仿佛要将她的头顶盖住。
楚怀夕立马躲开了,整个人缩在了一旁,有些无措地望着他。
“你的头……”沈既白淡然道,“乱了。”
“哦……”她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又捋了捋自己那到处乱跑的刘海。
都是孩子,还都是孩子呢,怎么可能啊……
又是她想龌龊了吧。
车内空间蛮大的,楚怀夕离他坐得远了些,二人间的空位足以再坐下一人。
沈既白眉心微蹙,声音又变得冰冷了起来:“进了宫后,你就跟在我身旁,假装我的婢女,明白吗?”
他看着六神无主的楚怀夕,忍不住将最后三个字加重了音。
“婢女?”楚怀夕愣了一下。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沈既白眉头轻轻一挑,难得的玩心上头,“想入宫,就只能先委屈郡主做我的婢女,柚白。”
难怪他会突然唤自己柚白。
原来只是为了给她安插一个可以进宫的身份罢了。
……
一路上,楚怀夕都没有看他,只是将目光放在了窗外。
她觉自己是越来越爱多想了,怎么对着一个半大的少年,也会……
而沈既白也没有看她,他有点不解,为什么楚怀夕短短两日会给人一种两个人的感觉。
那日花灯会上她热情而奔放,口口声声说要做他的妻子,而现在的她,眉目之间充满着一种疏离感,好像是故意要和他划清一些距离。
二人心事重重,度过了最为安静的时刻。
连外头负责赶马的六子都忍不住朝里面看去,想看看世子爷是不是和小郡主吵架了。
到了宫外。
依旧是沈既白先下来,然后转过身子,伸出手,想要接她下来。
但楚怀夕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一把跳了下来。
不过,逞强没有好下场,她下来的时候险些崴脚,是沈既白及时扶住了她。
沈既白的手放在了她的纤纤细腰上,给了她一个力,站稳了脚。
但这种近在咫尺的感觉属实有些怪异,楚怀夕只觉得再晃动一下,她的鼻子就要碰到了沈既白的了。
“谢谢……”她赶忙从沈既白的怀中退了出来,一时觉得丢人丢到了家里了……
沈既白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他们也不算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了。
他朝着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出示了下令牌,二人便顺利地进去了。
“你进宫,是要去你们之前住过的地方吗?”沈既白问道。
“是,我记得当时宋相思的住处和我隔了个院子。”楚怀夕指向了宝色阁那块儿,“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