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要当爹了,你若不愿意去,爹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带着你娘和你媳妇背井离乡谋生去,安定下来你就去从军,厮杀谋取功名,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定要血恨!”
“这两条路,都不是那么容易走的路,我们与他无疑是以卵击石,可即便如此也要去撞这块石头,你怎么选?”
秦田海神色严肃,苏长安此举手段,是将他们一家逼上绝路了,无论怎么走,都无法独善其身。
昏睡不醒的孩子。
官司缠身的儿子女儿,都注定了这事情不好解决。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所能做的,便是教儿子记住这仇恨,想尽办法向上爬,等将来有机会了,再复仇。
苏长安现在是安平侯,他并非有如此大能,这都是孩子赐福扶他起来的。
如今同样的福运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怎能认输?
秦玉林眼眶泛红,他明白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秦氏含泪摇头:“爹,不要让哥哥去,我去,就算有罪也让我来担!”
“爹,我去和他对簿公堂。”
秦玉林选了第一条。
有风险的事情,他无法让年迈的父亲站到前面。
就算父亲会很苦,那他一定是死了,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要站在前面。
“鱼宝常说马儿能听懂人话,咱们家养它没多久,但我相信它能懂得该怎么选择,若是马儿选了你,那偷马罪名自然不存在,这世上别说一模一样的两匹马,便是一模一样的人都有,罪名不存在,便问安平侯要赔偿,你正常出关被当罪犯,被人打不得以逃跑,重重之罪要他二百两,不然便舍半条命,状告安平侯滥用职权吧。”
“此难关在给我们家中警醒,若是顺利过去,再定下一步计划,若是不算顺利,那便蛰伏静待时机吧。”
秦田海语气平缓,但在他心里已经设想了无数可能。
无论好坏,他们秦家和苏家都是死敌,苏长安斩不尽他们,那他将来定要将苏家一门灭绝。
秦田海目光怜爱的落在昏睡的秦锦安身上,他伸手摸了摸孩子脆弱的脸颊:“鱼宝儿,你受苦了。”
若是不顺家破人亡了,他愿放弃来生永不轮回,只求生生世世的气运能换孩子一个平安。
天有感应,就随他意愿吧。
秦田海感觉头脑有什么不见了,这奇异之感,就像是老天为了回应他所求让他感应到的一样。
秦田海露出一抹浅笑,他收回手,视死如归的看着两个孩子开口:“玉婉,玉林,咱们走吧。”
秦田海用薄单把秦锦安背在了身上,带着秦氏和秦玉林就出了医馆。
秦氏和秦玉林都神色坚定,对于要去面对的事情并不害怕。
医馆外的官兵眉头紧皱。
秦玉林直接上前开口:“安平侯污蔑我偷他战马,这我不会承认的,既然是案子,那就秉公审办,我相信大金律法会还我秦玉林一个公道!”
“走,我带你们去牵马,这世上一模一样的人都不是少数,马儿只是长的像罢了,都说认主认主,就让马儿来看,到底谁才是它主人!乡亲父老们,你们都给我做个见证啊!”秦玉林嗓门大,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