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还有吗?”
“这是…最后一支,导师。”
“…”
医者于手术室内挥洒汗水,如何付出的努力都比不过患者皮肤上逐渐龟裂的紫色纹路。
那像是辐射般的感染方式也令这位自诩从不失手的医者变得颤抖而忐忑。
“导师,已经够了。”
“苏…我们还远远没有结束…咳咳!”
一身隔离服的中年男子险些因为虚弱而瘫倒,若不是苏反应快些,可能这位法尔院长就要在此结束掉他的一生。
已经放满病患的手术室内其实没有几个活人。
被崩坏侵蚀后还能挺到医院的人已然没有了活路。
若不是那位顾教授研的抑制剂作用非凡,可能此刻横七竖八躺的就不是尸体而是死士了…
但即便如此,这群尸体仍有病变的可能。
“您很累了,我们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没必要再去创造什么奇迹了!”
苏扶着脸色苍白的法尔来到长椅上休息,后者即便是被隔离服包裹严实也没有遮掩住他皮肤上显眼的紫色纹路。
法尔是苏的导师,也是苏外出调研时遇到的“伯乐”。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对待生命一丝不苟的敬畏,也体会到了什么名为医者仁心。
但…
面临已经注定好的绝望时,他们又如何创造奇迹?
“不…”
“苏,你错了。”
“我们是医者,就是要为此而生的。”
法尔摘下口罩,那张慈爱却无比虚弱的面容就这样浮现在苏的眼眸中。
他的语气坚定,表情平淡,像是坦然接受了所谓的死亡。
让苏瑰绿色的瞳孔内满是震惊。
——即便如此虚弱,法尔那对待生命的炙热的心还在燃烧。
“导师…”
苏握住了法尔的手,后者于无意间看到了自己学生小臂出隐隐若现的紫色,随即再次叹出一口气。
“生命来之不易又仅此一次,疾病本就是剥夺人健康的魔鬼。”
“所谓医者,就是要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性而拯救病人的希望之光。”
“我们不是要创造奇迹,我们就是奇迹本身…”
“我的学生啊…抱歉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来,你靠近一些,我还有悄悄话要对你说…”
法尔语气虚弱,那像是临终之言的话语让苏已然泪眼婆娑起来。
青墨般的长无力的瘫倒,苏急忙上前贴在导师身旁。
法尔嘴唇微动却没有说话,苏的脖子却是猛然一凉,些许刺痛传来…
——法尔将最后一支抑制剂注射给了苏。
“老师!”
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虽然时间不长,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苏已然将法尔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可现在…
“你是我有史以来最令人骄傲的学生…咳咳…你看…咳咳”
“您不要说话,先休息会儿…援助…对,援助一定会来的!”
苏死死地握住法尔的手,双眼眼眸竟是变成了紫红色的样式,像是琉璃那般璀璨绚丽,却又不得不诞生于此间悲哀。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