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即刻返回的途中,在这未知的环境中遭受突袭,他们三人法力尚可,或许还能支撑得住,可院里那些雪家的弟子,灵力尚未完全练成,根本无处可躲,届时那些弟子唯有硬着头皮迎战,无辜丧命之人恐怕会更多了。
言颂看着屿白和雪将夜,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点了点头,都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尽管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只能冒险一试。他们决定先靠近女尸,查明情况,然后再想办法应对。
雪将夜一把将言颂拉到身后,叮嘱他小心,然后说:“如果我死了,屿白会全心全意照顾你;但如果屿白死了,我恐怕无法像他那样对你好。”
“有病,说这么晦气话。”言颂骂了一嘴,毫不犹豫地将自已的剑递给雪将夜,然而雪将夜轻松地接过了芍药剑,没有人看到屿白那惊讶的神情。
雪将夜独自走向那具女尸,而这时言颂已经施展法术召唤出了风散舞,无数把利剑环绕在雪将夜周围,守护着他。
屿白强压下内心的不安,紧紧盯着言颂,生怕他会冲动地冲向女尸。他心里清楚,如果言颂真的冲上去,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危险。于是,他只能拼命压制住自已的情绪,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雪将夜在女尸的身边转了几圈,用剑又将她身上的衣服挑开,试图寻找一些线索。然而,一番搜索后,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雪将夜不禁心生疑惑,暗自咒骂道:“他娘的,死了还要装神弄鬼吓人。”
就在这时,言颂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你说香儿发疯,是这女尸搞的鬼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与迷茫,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所适从。
屿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此事颇为蹊跷。我们需谨慎行事。”
言颂看向身后的香儿,原本躺在地上的香儿此时却已踪迹全无。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中充满了担忧。再转头看向女尸,刚才那女尸面容还有几分像香儿,这会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言颂、雪将夜与屿白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脸上皆是惊愕之色。任谁也未曾料到,事情竟会演变至此。
言颂剎那间茫然失措,脑海中一片混乱。面对如此诡异之局面,他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难道这女尸并非雪瑶,而是香儿本人?言颂只觉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阵阵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恐惧、紧张、无助、疑惑,诸多复杂情绪,同时涌上脑海,一时间大脑空白一片。
正当言颂茫然无措之际,忽然察觉到身旁涌起一股阴风,仿佛有一个阴森森的物体正飞速靠近。
“来得正好。”言颂举起剑刺去,感觉刺中一人,定睛一看,屿白的身躯已被刺穿,鲜血四溅,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言颂当即愣在原地,心中暗想自已究竟做了何事?难道自已真被那女尸吓得失了魂?竟将自已最爱的人刺死了,这一瞬,心若死灰。这世间,父母已逝,兄长亦失踪,如今连自已最爱的人也被自已亲手杀害,只剩他一人,活着又有何意义,或许他这条命早在出嫁之时,就该断送了。
言颂此刻心灰意冷,内心一片死寂,仿若整个人已被黑暗吞没。他徐徐地从地上拾起芍药剑,目光空洞无物,冷冽得令人胆寒。他紧攥着剑柄,直对自已的心脏,毅然决然地刺了下去。
恰在剑尖将要触及肌肤的瞬间,耳畔忽地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声响。言颂悚然睁开双眼,只见圆岩拦住了他的进击。与此同时,圆岩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强大的力量将他手中的芍药剑震落在地。
言颂的心神一阵恍惚,脑海中的思绪变得纷乱如麻。他愈是思索,愈是觉得事情蹊跷,所有的逻辑似乎都被彻底推翻。朦胧中,他听闻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言颂,言颂,住手!”
这个声音恰似混沌世界里的一线曙光,使言颂的意识缓缓苏醒过来。然而,他依旧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本能地觉察到自已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莫非,他中了妖法?
念及此处,言颂赶忙运使法术,以风散舞刺破自已的指尖。须臾,他感到一股剧烈的震颤传遍全身,总算恢复了神智。待他定睛观瞧时,惊觉自已竟然正立于那具女尸的面前。
院子里的芍药花正开得端庄肃穆,那些原本紧密卷曲的花瓣如今已徐徐展开,露出了中间金黄的花蕊,散发出缕缕清幽的香气。
在女尸的身旁,雪将夜和屿白两人正神色凝重地呼唤着言颂的名字。
“屿白竟然没有死?”
雪将夜沉声道:“言颂,你莫要糊涂!速速清醒过来!”
女尸2
言颂来不及细思,急忙迈开双腿疾驰而回,但刚跑了小几步便呕出一口鲜血,此时他的意识才缓缓恢复清晰。
他低声呢喃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雪将夜怒容满面地喝道:“你险些将我们惊得心神俱裂!你去查验那具女尸时,忽而如痴如狂,口中念念有词,继而又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好一阵。我们连连呼喊你,你却充耳不闻,而后你竟然执起佩剑欲自刎!整个过程不过须臾之间,我们根本无从阻拦。就在我们以为回天乏术之时,你胸前蓦然泛起金色光芒,将你从生死边缘拽了回来。你是失心疯了?还是被邪祟附体了?”
言颂回头望了望那女尸,这时把前因后果一揣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那女尸制造出来的幻觉,它是想引我自杀!”然后又摸了摸自已胸口,“是圆岩,圆岩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