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听后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老百姓有怨气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连花家家主也会这样呢?这实在让人费解啊!”他觉得作为一家之主,应该更懂得如何处理问题,怎么反而会心生怨念呢?
雪时安缓缓开口道:“花家,之所以被称为花家,是因为那个地方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鲜花盛开不败。曾经,它是四大家族中最为繁荣富强的一个家族。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一夜之间,所有的植被都枯萎死亡,那些依靠花卉为生的百姓们失去了经济来源。就在这一年,花景允诞生了。他是花家分家花于里的儿子。他的名字——花景允,蕴含着他母亲对他的期望,希望他能够重振当年花家的繁荣昌盛。然而,根据花家严格的宗族制度,作为分家子弟的花景允根本没有机会成为家主。自然而然地,花景允成为了花家嫡长子眼中的一块绊脚石。花景允渐渐长大,长得就跟花一样好看,相传站到花跟前,花都惭愧不如,再加上花景允天赋高过花泱珏,花家宗主花向陆觉得花景允会威胁到自已孩子花泱珏的地位,于是趁着花于里没在家,将花景允偷走卖到了艺馆,据说花景允在艺馆里面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三个月后才被花于里找到,找到的时候,花景允已经都精神失常,后面在她母亲的陪伴下,他才慢慢恢复正常。”
言颂:“都正常了,为何还有怨念呢?”
雪时安:“接下来的这些话你们就不要胡乱传了。”
众人点点头。
雪时安继续道:“花景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内心深处仍残留着那段痛苦经历带来的阴影。尽管他努力克服了精神创伤,但那些曾经遭受的折磨仍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中。这种怨念并非来自于对他人的仇恨或报复心理,而是源自于对自身命运的无奈与不甘。他曾是家族中的天才,却因为嫉妒而被迫遭受苦难,这让他无法释怀。同时,他也明白自已的存在对于家族来说始终是个威胁,即使回到家中,他依然难以摆脱被边缘化的命运。这种无力感使得他心中的怨念愈发强烈,成为他无法言说的痛楚。”
众人听后不禁唏嘘不已,纷纷表示同情花景允的遭遇。然而,他们也意识到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权力、嫉妒和利益的纷争往往会引发无尽的悲剧。花景允的故事只是众多受害者之一,而这样的事件或许还在无数角落悄然发生。
雪时安继续说道:“花景允的母亲不知为何被人下药病死,但大家都知道是花向陆做的,只是因为花向陆的身份,花家亲戚们不敢轻易得罪,所以选择了沉默。然而,花景允却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心怀怨恨。就在花景允的母亲离世不到半年的时候,花于里竟然和一个丫鬟发生了关系。更巧合的是,这件事情恰好被正在赏月的花向陆一家人撞见。”
康泽突然大喊一声:“刺激!”声音之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屿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提醒道:“注意点分寸。”
雪时安继续说道:“花向陆一直对花于里怀有杀意,现在遇到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他以家法为由,要求处死花于里。而花于里早已忍受不了花向陆的压迫,终于爆发出来,与花向陆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据传说,两人的武功旗鼓相当,最终打得难解难分,两败俱伤。就在这个时候,花景允恰巧出现并目睹了一切。于是,花景允毫不犹豫地出手,将他们全部杀死,并顺利地成为了花家家主。”
听闻后,雪将夜直勾勾盯着言颂,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对方一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香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阵疑问:“难道少主是男女通吃?以前这言颂姑娘是女儿身的时候,少主喜欢她,还能理解,可如今这言颂是男儿身啊!”
似乎是大家听完后,心底都很沉重,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也没有多少胃口再继续吃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忧虑和困惑,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
言颂先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如纸,略显疲惫地说道:“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先离开。”
说完,她缓缓转身,步伐显得有些踉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屿白和雪将夜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流露出相同的关切之情。他们几乎同时推开凳子,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也不舒服,就先离开了。”
三人一同走出房门,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人。
门外,寒风凛冽,吹拂着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雪时安望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叹一声:“都怪我。”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仿佛是他一手造成了眼前的局面。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言颂一脸严肃地命令他们两个不许再跟着自已,如果敢继续跟着,就立刻与他们断绝关系。说完,他独自一人出了门,直奔酒铺而去。
他在酒铺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但却一直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淡漠,让人无法看穿他此时内心的波澜壮阔。
时间过去了很久,言颂才缓缓地伸出那早已僵硬的手,随意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他又慢慢喝下了第二杯、第三杯……直到一瓶、两瓶、三瓶酒都进了肚子,言颂的脸色终于变得通红。
周围的人看着他,都觉得这个男人非常奇怪。虽然喝闷酒的人不少见,但从言颂身上,他们竟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