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无痕如今膝下虽有十几位皇子皇女,却在几年前就已立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为储。
虽然大皇子是当今太子,然而,景无痕最喜爱的还是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和四皇子,满朝大臣都知道,他对景文昊最纵容,最宠溺,对景文钊却最严苛,也最看重。于是,不少人都在传言景无痕迟早会废掉太子,改立景文钊为储君,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大臣们却始终没有看到这一天。
因为皇帝和皇贵妃对景文昊的纵容,造成了他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个性,而景文昊虽然时常被景无痕威胁打骂,却从没觉得父皇会真的对他怎么样,所以从来没想过改过自新。
景文昊把地上的奏折捡起来,里面写的,正是夏邑刚才在大殿上指责他的那些话,字字铿锵,语气无比犀利,景文昊毫不在意把奏折往手心里拍了一下,又重新扔在地上,面上淡定,撇着嘴道:“这有什么啊?儿臣是个王爷,还不能打一个草民了?再说了,那个夏之槐胆大包天,竟敢调戏儿臣未来的王妃,怎么说也要给他个教训,不然我皇家威严何在?”
说着,景文昊还抬了抬下巴,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的景无痕想暴揍他一顿。
“混账——”
于是,景无痕就真的就这么做了,他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戒尺就往景文昊疾步走了过来,拿起戒尺就往他脑袋上拍。
“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你不知道他每次早朝都揪着你不放吗?你倒是舒心了,你知不知道朕每天给你擦屁股都擦得心烦?你还想让朕再丢多少次脸?我看你一天不被我打一顿心里就不舒服,今天你要是不给朕一个交代,休想过关。”
景文昊连忙捂着额头,惊恐地看着皇帝的动作,见他又扬起了戒尺,连忙大叫一声便跑开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鬼哭狼嚎。
“父皇,您就饶了儿臣吧!儿臣不是故意让您难看的,我下次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母妃,救命啊!父皇要打死儿臣啦——”
两个人,一个在后面追,一个在前面逃,正好大门也关上了,两人就在屋子里绕圈子,把整个御书房弄得鸡飞狗跳。
“站住!你这个臭小子还敢说,每次都说不会有下次,却每次都屡教不改,你要是再有下次,朕一定扒了你的皮,还敢向你母妃求救?你以为她会这时候来吗?想得美!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景无痕一副凶神恶煞地样子,瞪着景文昊,他虽如今已年过四十,但武功高强,身体非常强健,岂是景文昊这个半吊子可以比得上的?因此,不到半刻时间,景文昊就被打了好几下,这还是景无痕手下留情的缘故。
“父皇饶命啊!儿臣要被您打死了,儿臣不就打了个人嘛,您何必这样斤斤计较啊?夏之槐只是个草民,我却是个王爷,还不能收拾他一顿了?儿臣又没犯什么大错。”
景文昊一顿干嚎,他的手上有几条淡淡的红痕,痛得他五官纠结成一团,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嘴里却还不忘反驳景无痕的话。
景无痕一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他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这一件事?你想想你自己干了多少好事?远的就不说了,五天前你到军营里把五十匹良马给放跑了,三天前把珍贵妃的宫殿给烧了,前天又把傅丞相给气晕过去,还有昨天,你把藏书阁的一百多本经书都给烧没了,这些都是你干的,我说的对不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干了多少蠢事,还说没犯大错,没犯大错会搞得每天都有人在朕面前告你的状?”
景文昊跑过一扇屏风,掏出把扇子扇了两下,喘着气回道:“本来就没犯大错,那五十匹马又没真的跑掉,儿臣早就让人给追回来了,那珍贵妃的宫殿我只是不小心烧着了几道门帘,几张桌椅板凳,又没死人,最多只是把珍贵妃的妆容给弄花了,那傅丞相就是个死心眼的老头子,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既没骂他也没打他,是他自己身体不好,怪不着儿臣,还有,那藏书阁的一百多本经书早八百年就没人看了,恐怕早就被虫子啃烂了,就算我不烧,这些书拿着也没用,还占地方,父皇应该感谢儿臣才是。”
景无痕气得手脚发抖,把内力集中在脚上,一个飞身往他屁股上一踹,景文昊顿时像狗吃屎一样扑倒在地,口中还发出‘唉哟唉哟’的惨叫声。
景无痕一只手把他提到前殿,让他跪在大殿中央,命令道:“给我在这里跪几个时辰,朕没说起身不准站起来,也不许吃饭,不然我扣你三年俸禄,你这个不孝子,真是气煞我也。”
景文昊揉着屁股,从地上直起身,龇牙咧嘴地道:“父皇你以大欺小,一定是被儿臣说地哑口无言,所以恼羞成怒了,要是母妃在这里,父皇你才不敢对我这么凶呢!儿臣本来就穷,您还要扣我的俸禄,当心饿死了儿臣,母妃找您算账。”
景无痕冷笑道:“可惜你母妃不在这里,她今天也不会过来,朕早就安排了人缠着她,就算你饿死在这里了,她也不会知道的。”
景文昊低着头,没有说话,眼里却带着一抹坏笑,嘴角也高高扬起,他并不怕自己一直跪在这里,因为他早就派人去通知了母妃,想来她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了。
☆、母妃求情,从轻处罚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一阵说话声。
皇贵妃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站在御书房外,她身边的含烟走上前对站在门口的刘公公说道:“刘公公,我们娘娘想要求见圣上一面,不知您可否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