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盘腿坐下,木剑放到一旁,光是木剑砍空气都已经有些崩刃的感觉,他紧凑呼吸着,却没注意到徐邑走了过来。
“小鬼,你和你老爹的关系怎么样?”徐邑面色如常,神色自若,到李星游身边坐了下来。
李星游没有丝毫在意,提到父亲眉眼似乎低了些,“他不辞而别,抛下我和母亲两年没有消息,我是怪他的,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们是家人…”
徐邑继续问道:“你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吗?”
“母亲不让我说。”
“就连我也不行?”徐邑盯着李星游,那眼神不容置疑。
李星游目光真挚,可转念一想他又叹了口气,“我只记得我们来自中原,那里很繁华,不似这里人都很朴素,我记得原来那个家有一个大的熔炉,有一个老头他对我很不好,把我丢在那儿,一呆就是一天不给我吃饭,也不告诉我为什么,那时父亲和母亲都不住在一起,是父亲带我们离开了那里,我很庆幸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徐邑深深看着李星游,他口中的人和事物都有所证实,他扎根盛京自然知晓李星游来自哪里,他也知道,这次巡察使可不止有一份使命和一个目标,“我觉得你该回家了。”
李星游愣了下,只见徐邑站起身走进了屋内,他也没有多顾,等汗干休息好很快就离开了。
屋内,孙清秋看着徐邑走了进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指作剑,一缕气息瞬间迸。
“咻!”拦住徐邑打在墙上,只见墙上瞬间就留下一个小坑,徐邑停了下来转过头冷漠地看着他。
孙清秋眼神带有凶气犀利无比,直直盯着徐邑,声音低沉:“你还有隐瞒的…李星游乃天工之孙,说,你这次跟着朝廷的人马还有什么目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许久,二人相互盯着,都从各自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徐邑看出了孙清秋对李星游的期望,他走了过来,旋即坐了下来,不见他有丝毫着急,略显平静,“我知道,但他们不是对李星游,也不是对李无岳。”
“详细说。”
孙清秋看出徐邑眼神的无奈,但还是逼问。
徐邑眉头紧锁着,“你不问世事,只知盛京城有一位天工神匠,却不知他膝下有儿女两双却只剩独子一人…天工此人对锻造如痴如狂,四个后代,三人被他抽干精血锻练神兵,迫于京帝威严只留下了带有皇室血脉的李无岳一人,五年前,李无岳逃离盛京带走名刀,那把刀就是由他大哥精血所铸。”
“这把刀失踪如此之久,他为何现在才来追回?”孙清秋问道。
“他并不是不来追回只是李无岳离开时,正巧他大开天炉提造新兵,如今新兵出世才派人去寻。”
徐邑说着循着孙清秋的眼神看向窗外,只见李星游已经离开院子,只留在地上已经崩刃的木剑。
“只保李星游无事便可,皇室、盛京的恩怨我们不便掺和,切记,不能与朝廷那队人马暴露我们的行踪。”孙清秋语重心长,生怕自己这个师弟再做出傻事来。
相比理性的孙清秋,徐邑就较为感性,他面对师兄的做法虽然不服,但还是点头答应,如今处境不同,他也只能忍着性子,“京帝不知我跟着巡察使他们西走,我已与他们说好了,古犬锦此人可信,想来不会多言。”
二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院内的那柄木剑,而木剑的主人正在街对面的家门外“邦邦邦”地敲着门。
可半晌都无人回应,李星游有些急了,他几乎是在砸门,这声响就连街坊邻居都引了出来,却不见屋内有任何回应。
“父亲今日不会出门啊…”
没有办法,李星游在众目之下选择破门而入,街坊们也都意识到了不对劲,跟着围在门口。
李星游走进屋内却寻不见人,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任何踪影,只见不大的小屋内,桌椅都被掀翻,窗户大开着,有些许微风吹进来,阳光热烈的照射在窗户纸上,倒映出一小块黑影。
他走了过去看着窗户,旋即将窗户纸取下,里面却还裹挟着一块布,一块锦衣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