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可不想这小丫头当真是一点眼力界都没有,见红豆这么说她,气得大声嚷嚷:“纵然我嫁给普通人家,也好过她嫁给别人做小吧!说得好听是妾,说得难听不过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物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啪!”掌柜的猛地一个回手,右手抡圆了,直接将小姑娘一巴掌打的摔在了地上:“闭嘴!”
小姑娘被打得人都懵了,瘫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您提供大神南酥青子的春宴渡
学字
成春看着小姑娘的脸慢慢地肿起来,没一会儿就肿得馒头那么高,她想要上前去扶,掌柜的却“扑通”一声,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娘子,您大人有大量,我这个闺女不懂事,胡说八道,我一定打得她再也不敢乱说了,求求您,求求您不要生气,更不要告诉五爷,小的求求您了!”掌柜地跪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磕着头。
成春哪里受过这样大的礼,手足无措地就要去扶掌柜的,却被红豆一把拉住了手。
“我们娘子向来不是那种会告状的人,五爷会不会知道,我们也说不准,毕竟这街上那样多的人,随便说几句就能传到五爷耳朵里!”红豆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哭求的掌柜,冷声说道。
菘蓝见那姑娘脸肿得老高,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我们家娘子看中的料子,都给我一五一十的送到府上,少一匹,都别怪我扒了你的皮!剩下的,就当是给你家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做看伤的药钱了!”
成春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是特别好,她有些惴惴不安,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伤过人,而这一次,却有人因为她被打成了那副模样,她实在是不安的厉害。
而红豆看着成春这幅样子,便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娘子,你是五爷的人,容不得这些人这么折辱你的,这若是在京城,她早就被打死了!”
听到“打死”两个字,成春心里更是慌得厉害:“她不过就是说了我几句,犯不着……”
“娘子若是一直立不起来,便会一直被欺负,那张嬷嬷欺负娘子,说到底也即是因为娘子软弱,娘子虽然出生农户,却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多少也是比她一个张嬷嬷的奴籍来得高贵一些的!”红豆叹息,“更别说,五爷还这么宠爱娘子!”
听到“宠爱”两个字的时候,成春的目光便慢慢沉了下去,虽然那小姑娘话说得不好听,但是说的话其实也不假,她一个小姑娘,凭的就是男人的宠爱,以色人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红豆见成春恹恹的,以为是方才的事情扫了成春的兴,便安慰道:“娘子,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
“也好!”成春笑了笑,只是目光里,依旧是淡淡的悲伤。
坐上马车的时候,成春被坐在马车里小憩的苏叙白吓了一跳,好半晌才平复下来:“五爷,你怎么在这里?”
苏叙白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成春,然后将人一把揽进了怀里:“怎么,看到我来接你,还不高兴了?”
成春跌进苏叙白的怀里,撞到了鼻子,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五爷这是特地来接我的?”
苏叙白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成春撞红的鼻子:“难得见你出门玩,原本想着和你一起去逛逛的,又担心你不自在,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了!今天玩得可开心?”
“买了许多东西,胭脂水粉,钗环布料,花了许多银两……”成春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五爷会不会怪罪我……”
“花些银子不是应该的?”苏叙白笑,握住成春的手,轻轻地把玩着,“我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养个女儿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成春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簪子,有些难为情地递给苏叙白。
苏叙白有些惊讶,坐起身,接过成春递过来的白玉簪子:“怎么,还给我买东西了?”
“前儿个夜里,五爷不慎磕坏了一个簪子,当时见五爷很是心疼,想来是锺爱的物件,方才在摊子上看到这么个簪子,就买了!”成春轻声说道,“这是我用自己的体己银子买的,就算是我送的吧!”
苏叙白看着成春微微泛红的耳朵,忽然觉得有一点雀跃,他细细地看着手里的这个白玉簪,白玉有许多的杂质,也不够凝润,算是很差的料子了。
“你给我换上!”苏叙白将簪子递给成春,随后就拆掉了自己头上的发髻。
成春看着手里的簪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簪子夹在他浓密漆黑的发丝之中,瞧着,更像是一个温润的公子。
“好看吗?”苏叙白回头看向成春,满脸的喜悦。
成春点了点头:“五爷生得好,戴什么都好看!”
苏叙白笑:“你呀,也学着那些丫头婆子说话!”
成春笑了笑,没说话。
苏叙白调整了一下靠垫,整个人靠在上面,将成春揽进怀里,懒洋洋地躺着,也在这个时候,马车缓缓向前走着。
“张嬷嬷欺负你了?”苏叙白忽然开口道。
成春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你倒是想着不告状,人家却是早早的到我这边告状来了!”苏叙白无奈地叹息,“你这样软的性子,日后难免要被这些恶奴欺辱,我不可能总是在你身边,你若是管束不了她们,最后吃亏的难免是你!”
成春低着头不吭声。
“我听说,你识得一些字?”苏叙白侧过头,看着怀里的成春,眼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