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亓立马走上前,满怀笑意地从怀里掏出赏银递给文瑶。
“多谢皇上,多谢主子。”文瑶收起银子,连声道谢。
元景年挥了挥手,示意文瑶可以下去了,却见文瑶又走到沈骊珠身边朝她低声说了几句话,似乎在问些什么。见沈骊珠看了他一眼,略带一些迟疑的神色,他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臣妾今日本是想着要去看看林贵人,没想到皇上这时候过来了,方才文瑶正说从御膳房那儿拿了些对孕妇有益的药膳,是否要一起送过去。”听见皇上问及,沈骊珠顿了顿,但还是开口说道。
一听见沈骊珠提及林贵人,元景年瞬时脸便沉了几分,“你怎么还在想着她?”
沈骊珠一时没有出声,只低着头,也没有看向对面的人。
云景年正想出声让沈骊珠说话,却见面前女子眼里流出几滴眼泪沿着脸颊划下,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起身坐到了女子身侧,将其揽住,音色也变得温柔起来,“卿卿怎么了,是朕一时迁怒了你。”
“臣妾,臣妾知道自己一时没办法为皇上孕育子嗣,林贵人腹中毕竟是皇上的子嗣,臣妾便想着孩子平安出生后,皇上也会高兴一些,便想去看看林贵人,并非故意要念着林贵人的。”沈骊珠眼圈红红地看着皇上,抽噎着道。
“是朕的错。”元景年想起御医在沈骊珠落水后说的话,那时他只欣喜女子没有大碍,却未曾想过一时难以有孕会让她多么难过,此时看着眼前女子流露出的情绪,他才知晓这些时日女子不过是强颜欢笑,而他却还在为他人与女子置气,一时只觉得懊悔不已,伸手将女子揽进怀中。
“皇上别这样说,是臣妾一时失态了。”沈骊珠顺势倚靠到皇上的肩上,轻声说道,“臣妾只想着林贵人能平安诞下皇嗣,便也不枉费臣妾落水一场了。皇上同臣妾一同去看看林贵人可好?”
看着女子恳切的眼神,元景年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顿了顿,轻轻抚了抚女子单薄柔弱的脊背,温和道,“好。”
皇上和昭才人有意去看林贵人,刘亓立即派宫人下去准备往云烟阁里去,准备先提前去往通报。
“不必了,朕和昭才人看一眼便走。”元景年制止了刘亓的动作,牵着沈骊珠的手便往林贵人住处去了。
钟玉轩和云烟阁相距甚近,未曾走几步路便到了云烟阁门口。此时已经时间不早了,自皇后下旨让林贵人禁足之后,除了御医日常来给林贵人看诊,便再无外人踏足,云烟阁守门的宫人门此时已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连有人过来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元景年皱了皱眉,斜了刘亓一眼,一言未发,便带着沈骊珠进去了。t刘亓脸色难看了几分,云烟阁的宫人怎么如此懒散不堪,示意随侍的小宫人将人踢醒。待守门的人看清来得人是谁,这才一下子清醒起来,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刘亓让这些宫人跪在门口反省,这才小跑着跟皇上进到了云烟阁。
谁知刚进去,便见到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包裹的小宫女神色慌张地跪在地上给皇上和昭才人请安,他定睛一看,似乎是林贵人身边的贴身侍女素婵。
“大晚上的,慌慌张张拿着什么呢?”元景年一想到林贵人便心情不愉,此时来到云烟阁,见宫里的宫人如此不守规矩,举止懒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呵斥道。
素婵眼神闪烁,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将手里的包裹散落到地上,又赶忙把东西捡起来放到怀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婢子,婢子”
见状,刘亓上前便将包裹夺了过来,发现是一些药材,有些奇怪地向皇上禀报,“皇上,是一些药材。”
“叫御医过来。”见这宫女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元景年冷声吩咐道。
没等一会儿,御医快步从宫外走进来,听皇上吩咐后将药材拿到手里仔细进行查看,又细细嗅了一番,神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跪到地上,惊颤的说道,“回禀皇上,这药材当中似乎掺杂的有麝香。”
跪在地上的素婵一下子脸色惨白,瘫软在地,刘亓赶紧派人将她拿住,谁不知到麝香有致人流产的功效,在云烟阁查到此物,意图自不用说。
元景年脸色铁青,他虽厌恶林贵人,但毕竟其腹中怀有皇嗣,也容不得别人私下做这些小动作,冷冷地看了素婵一眼,“带进来。”
沈骊珠站在一旁,看了素婵一眼,没说什么,便跟着皇上进了殿内。
林贵人方才被宫人叫醒,自上次事件之后,她也收了心,不再作什么幺蛾子,每日吃吃睡睡,倒是一心想要好好养着腹中的皇嗣。
听说皇上和昭才人过来了,她心一颤,三个多月的身孕倒是有些显怀了,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被素月扶着走出了内室,向皇上和昭才人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昭才人,不知皇上和昭才人此时来是有什么事情?”林贵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们两眼,轻声说道。
“给林贵人搬个椅子过来。”元景年没有回答,只冷声吩咐道。
林贵人在素月搀扶下坐到软椅上,这才发觉素婵被人压着跪在下首,一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素月在林贵人身后站好,瞧见素婵面前熟悉的布料和药材,心中不好的预感顿生。
“说吧,谁指使你做的?”
“奴婢,奴婢”素婵凄凄地望了林贵人一眼,又看看了她身后的素月,垂眸间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和决然。
“谋害皇嗣乃灭门之罪,朕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的?”元景年眸间划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