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何远的。”
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萧陌站在长孙无双身后说了一句,“看来他们的人已经攻到这里来了。”
王婕妤疼的不轻,却也忍住没有哭出来。温琤吩咐宫人把她扶进侧殿,又叫来了一直跟着萧寻的御医进去给王婕妤看伤。
等吩咐完这些后,萧陌正拿着那把银枪往正殿去。
温琤站在院子里,往凤栖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听长孙无双说:“放火的大概也只有杨天媚了。”
温琤只笑不语。
“这个女人,自不量力,心比天高,这个时候了,都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可见她心理不甘扭曲到了什么地步。”
“我以往也是高估杨天媚了。”温琤平淡开口,“她的能耐,怕也只有这样了。”无能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凤栖宫放火,发泄她心里的恨,和不甘。
“不过一个亡国奴……也难为四弟了。”长孙无双低笑出声,神色略有不屑。
两人说完话,便一齐进了殿去。
何远的枪是怎么进来长生殿的,萧澈不想关心,至少他心里清楚,有些人怕也只能在长生殿外面耍耍威风,实际上什么也做不到。
比如大话说尽的何远,自信心满满的何远。随身携带的银枪被夏沐烜一击打飞,往长生殿掉落去。他以往与夏沐烜切磋过,知晓他的实力,却没有料到,现在的自己与他差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在边疆磨砺不断,他却在京城怠慢了吗?
何远看着守在前面意气风发的夏沐烜,再看看周围混乱的一众人,眼神突地一戾,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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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一夜混乱,宫外也跟着人心惶惶了一夜。
端王带兵逼宫,好好的家宴发展成了这样的事态,可谓是让一众开朝元老操透了心。
晋朝初立,就有人谋朝篡位,如何能不让他们忧心。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宫里面的混乱才缓缓落下帷幕。
杨天吉死在了萧轩身边,是被杨天媚拉来挡剑的,死的冤枉,也是活该。
杨天媚满眼通红,发髻散乱,衣服上沾了血,笑起来一股肆意自大。她站在火势不减的凤栖宫不远处,看着被烧的皇后寝宫,仰天大笑,通身舒泰。
她最恨的就是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住了两位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皇后,一个前朝陈后,一个现朝温琤!
朝阳殿中,萧轩看着独自走近自己的萧澈,冰冷的眸里透出一丝颜色来,“你算计我。”
“究竟是谁算计谁?”萧澈停下步子,看着他笑了一下,“这里里外外的,有不是你人的吗?”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有野心的那一天。”萧澈回,风轻云淡,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萧轩闻言,啧笑一声,也不清楚究竟为何意。
“皇兄,你不愧是我的好皇兄。”
“万不及你一分的好。”萧澈道:“为了这个皇位,你连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能杀,连自己嫂子都能觊觎。”
萧轩默不作声,杨天媚从外头进来,满脸兴奋笑容,看见萧澈的背影,眼睛一亮,一路小跑过去,“陛下。”她欣喜一声,满身柔媚,“陛下怎么来啦。”
萧澈眸里有些许厌弃之色,她浑然没有察觉,依旧喜滋滋的,还拉住了他的袖子,“陛下,我好高兴,您是不是过来接我的。”
这话将落,萧澈便将人甩开,杨天媚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愕,被一把剑绊倒后直直摔在了地上,“陛下……”她惊疑开口,“您怎么了陛下。”
萧澈神情冷漠,连一分表情也不愿意给杨天媚,杨天媚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陛下,您怎么能这样对媚儿,媚儿到底做错什么了,媚儿心里一直极其爱慕您,可是您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一眼媚儿呢。”
“四弟,这就是你找的女人。”萧澈一脚踹开杨天媚,面含讥诮的望着萧轩,“四弟,这是朕最后叫你一声四弟,你与朕的兄弟情分是时候断了。”
萧轩一声笑,站起身来,“确实该断了。”
“皇兄,臣弟认输了。”
各个方面,人缘,忠诚,兄弟情分,还有他一直鄙夷的爱情,都被萧澈高了一头。
被踹倒在地的杨天媚在呆滞了几秒后,突地厉声嘶吼起来,“我到底是哪点不好了!凭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脑子里想的全是温琤!”这一瞬间,一直压抑在她心底的愤怒不凡、嫉妒怨恨通通爆发了出来,“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究竟是什么地方比不上温琤这个粗鲁妇人!”
萧轩面无表情的拾起地上的长剑,杨天媚哭喊之中瞧见他朝自己走过来,顿时惊的停止嘶吼哭泣,她满目惊惧的看着他,“你……你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你都做了什么了!”
萧澈无意看他们这场闹剧,高呼一声,外头御林军齐齐推门进殿,紧接着制住了正拿剑逼近杨天媚的萧轩,看见萧轩被制,杨天媚又哈哈大笑起来,甚是癫狂。
“将她拉下去,斩了。”萧澈淡淡一声吩咐,吓得杨天媚当场呆愣住。
还未回过神之时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其实以萧轩的脾性,他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放弃,可是如今,他却不再挣扎了,他是真的放弃了。
或许,是真的认清了自己不如萧澈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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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一夜混乱,早朝被免,仍有大臣陆续往皇宫而来。
萧澈在宣政殿见了他们。
见皇帝平安无事,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时,有人放下了心,有人则依旧忧心忡忡,告诫皇帝不要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