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玦:「……」
茶盞在掌中一凝,白氣裊裊升騰,盛玦的表情全是無奈。
很好,他還是猜不透岳昌侯到底什麼意思。
看來是不想把女兒給自己?
盛玦握緊茶盞,那種不可控的戾氣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蔓延到了眉間,他闔眸一瞬,試圖克制自己的脾氣,額角的小青筋泛了上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聲細微的抽氣聲在他耳畔響起。
那種戾氣突然隨著這一聲嘆,散了。
盛玦睜開眼,發現江洛瑤在一邊抱住了胳膊,似乎是有點冷了。
或許他火氣旺盛不覺得寒涼,這屋子也一直沒有添暖,但是江洛瑤是個怕冷的,現在站了一會兒,整個人凍得和瓷白的娃娃一樣,臉色蒼白極了。
盛玦被她吸引了注意。
江洛瑤纖細修長的指尖正抓著衣袖,尖尖下巴低著,表情不是很舒展,整個人都顯出幾分羸弱來。
「冷的話,走一走,身子就熱起來了。」盛玦和她說道,「來,隨本王去見見你爹,不然你爹爹不放心你。」
江洛瑤順從地走到他身邊,盛玦順手去探了下她指尖的溫度,冰冰涼涼的,跟在寒冬臘月摸過雪一樣,指尖沒有任何血色,指骨也很清瘦,他一隻手就能全部罩住。
盛玦問:「怎麼這麼冷?」
江洛瑤回他,方才在路上停了一段時間,可能著了風,受了寒,現在她好像有點難受。
盛玦:「那還去見你爹爹嗎?需不需要本王回絕了他。」
「沒關係。」江洛瑤說,「或許也不是病了,就是有點乏,白日再歇一歇就好。」
盛玦本來是不想讓她跟著的,但是看樣子對方還不是很難受。
「不難受就走吧。」盛玦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以他的經驗之談,說不定走一走這點不適就會自然而然地好起來。
於是,沒歇一會人的兩人再次返回,去見了岳昌侯。
岳昌侯快心疼死女兒了。
見面第一眼,就關切地問詢她怎麼樣。
「侯爺想哪兒去了,怎麼搞得本王像是苛待了您女兒一樣。」盛玦語氣冷淡,刻薄地笑話對方,「怕是侯爺心中有他事,所以把本王也想成了不堪之人。」
岳昌侯終於知道了事實,明白攝政王真沒對他寶貝女兒做什麼,繃緊的肩背瞬間鬆懈下來,一顆心也落到了底。
「讓王爺笑話了,本侯這麼早來打擾您,並沒有別的原因,只是負責照看洛瑤的嬤嬤說洛瑤最近身子怕是有點難受,昨兒晚天氣寒涼,洛瑤的氅衣也不在她身上,本侯擔心她換天的時候再受了涼,所以趕個大早來看看。」岳昌侯有備無患,叫人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氅衣。
攝政王慵懶地坐在一邊看著他胡說八道,沒什麼別的感受,只是很想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