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昕荷拉着连卿的手,让她介绍甜品展台。
“这个展台的意境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连卿把刮刀递给祁昕荷,示意她切下一片莲瓣,“这是用西瓜做的,叫‘冰壶月色香’。”
切下的莲瓣,白色的奶油包裹着鲜红的西瓜瓤,莲瓣上再放上几块颜色鲜艳的水果,真的有连卿说的那味儿。
祁昕荷继续切开旁边的巴斯克,金黄的奶浆缓缓流下。
“这叫‘流金岁月’,希望祁小姐岁月静好,常捧春光。”
“连卿,你有心了,我很是喜欢!”祁昕荷拉着连卿的手走在展台旁,态度亲密,“还有你藏在荷花苞里的茶叶,泡茶真香,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真是蕙质兰心!”
“嘁——不过是个商贾之流。”
祁昕荷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声音不大,但明显不加遮掩,就是想让人听到。
连卿脚步一顿,呵,蠢货!
果然,祁昕荷转身盯住说话的姑娘,连卿也随着看过去。这个姑娘自己认识,是张员外家的庶女,因为受宠,便被张员外强塞给夫人带着参加各种聚会。
这要是在京城,甚至是清河府,注个定是要被耻笑的,但是一个小县城,大家也没有那么在乎。若是这个庶女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也没人会刻意为难她,但是这个姑娘恃宠而骄,愚蠢透顶,自己只是个乡绅家的庶女,还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反而惹人厌烦。
祁昕荷眼睛一瞪:“商人?商人怎么了?你爹不是商人吗?没有商人,你身上穿的戴的哪来的?你吃的用的哪来的?你不过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你凭什么看不起靠自己本事生活的人!”
连卿都想给祁昕荷拍手叫好了,她早就知道,祁夫人娘家从商,祁夫人更是从小接手家里生意,要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陪嫁庄子。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连卿现祁夫人思想开明,等级观念淡薄,把祁昕荷教育的也很好,内心阳光。
张员外的夫人在后边,没听到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庶女大放厥词,但是听到了祁昕荷的话,不用看,便知道又是自家那个蠢货,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个蠢货!不知道祁夫人就是商贾之女吗?以后再也不带她出来了,丢人现眼!
张夫人向祁夫人告了罪,铁青着脸扯着蠢货走了,这宴会是没法再呆下去了!
“大家不用理她,我们继续啊!连卿做的糕点,又好看又好吃,连名字也格外好听,充满诗情画意,比那些脑袋空空的草包强多了!”
连卿稍微用力握了握祁昕荷的手,掩嘴而笑。
“祁小姐,你们慢用,我去让人上果茶。”
庄子外的河边长着连片的芦苇,连卿让人去砍苇秸了,想必这会儿也回来了,她得亲自去看看。
砍来的芦苇,把下端粗的部分截成半拃长,剥去外皮,清洗干净。
把葡萄果冻盛入瓷杯,浇上果茶,每个瓷杯里插一支苇秸吸管,由侍女呈上。
大家看到插着苇秸的瓷杯都面露疑惑,等看到杯底晶莹剔透,水晶一样的物体便更是奇怪。
连卿解释道:“杯底的东西是用葡萄做的,晶莹剔透,这杯饮品便叫‘含玉’。喝的时候用苇秸便可以吸到,但是请夫人小姐们少用力,以免吸入喉咙呛到。”
连卿话音刚落,小姐们便迫不及待拿起吸管吸了起来,新奇的口感和体验,让这些小姑娘们欲罢不能,有些小姐续杯时还要求多加果冻。
前有祁老夫人的寿辰,现在又有祁小姐的及笄礼,“良品”彻底俘获了县城这些权贵富豪的心,已经有不少家里人近期要过生辰的,跟连卿预定时间了。
连卿知道,“良品”开到县城的时机到了!
连卿知会了黄掌柜,回去拢一下账,接连办了两场生辰宴,也到了季度奖金的时候了,每人多十两奖金。
四人听了都乐得合不拢嘴。
交代清楚,留下四人收拾东西,连卿便先回去了。出来两天了,宋临风也该回来了。
连卿不知道,她走的第一天晚上,苏子彦进了趟山,回了自己待过的那个山洞,从石壁上的坑里取了样东西,而且在山里留下了记号。
第二天便有只白鹰在山顶盘旋,苏子彦知道,他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