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喬瞬間睜大了眼,心臟跳動的頻率也開始加快,期待著江心悠後面的話。
看見林喬這表情,江心悠不由莞爾,「好消息並不是結束的意思哦。」
林喬乖乖點頭,「我知道。」
江心悠拿起記錄板,坐到林喬身邊,「這次沒有半途驚醒,是個很好的進展。」
見林喬面露喜意,江心悠斟酌了一下措辭,「不過,我中間停下了。」
林喬有些懵,不明白江心悠的意思。
江心悠解釋道:「一次性深入太多,對你並不好,雖然中途停了下來,但我想,我可以給你一個答案了。」
林喬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其間帶著小心翼翼的緊張感,帶動著長長的睫毛高頻率上下扇動著。
江心悠給她一個放輕鬆的笑容,「其實你的本真記憶也在被喚醒,你已經感受到了,不是嗎?」
撲通撲通亂跳的心不再戴著懸而未決的鎖鏈,雖然江心悠沒有明說,但她的心理確實已經告訴了她答案,林喬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帶著輕鬆的雀躍勁,她抓住江心悠的手,「所以,不是我的錯是嗎?」
江心悠反手握住林喬,給予她力量,肯定點頭:「對,不是你的錯。」
林喬激動得直接抱住了江心悠,唇角的笑意再沒有從臉上下去,笑聲中更是毫不掩飾的快樂,「真的嗎?你沒騙我嗎,江醫生?真的不是我的錯是嗎?江醫生,謝謝你,我……」
語言的錯亂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江心悠此刻好像也感同身受了她的喜悅,輕拍著林喬的後背一遍遍肯定她的問話。
歡樂的笑聲逐漸歸為平靜,驚喜的心境慢慢退歸平和,只有依舊快的心跳聲還記錄著上一刻的激動。
林喬看著江心悠,眼眶中已經盈滿了淚水,再次問道:「江醫生,是真的嗎?」
江心悠將紙巾遞給林喬,以一個姐姐的姿態揉了下她的頭,「作為病人,你要相信你的主治醫師,不是嗎?」
林喬點頭,平復了一下情緒,她問:「那,我可以知道嗎?」
江心悠唇角輕勾,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又看著林喬勾唇一笑,「我也想調皮一次,可以嗎?」
「啊?」林喬疑惑。
江心悠將記錄板放到一邊,笑著說:「你的記憶已經被喚醒了,你可以自己想起來的,不需要我複述。」
「會嗎?」林喬眼皮輕輕一顫,還是流露出一些膽怯情緒,長時間的固化情緒突然被擊碎,她還是缺少一點自信和勇氣。
江心悠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林喬深吸一口氣,沉默片刻後堅定點頭,「好。」
送走林喬後,江心悠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燦爛的陽光,也長舒了一口氣,接手林喬這兩年,她時常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她明明看得到那根引線在哪裡,但就是沒辦法抓住。
經歷了變故的林喬已經將自己的心完全封鎖起來了,哪怕是一些交好的朋友,也只能在她的心臟外圍打轉,江心悠很清楚能夠看到她心上的那層隔離罩,她鎖住的,是過去的回憶,還有那個重要且唯一的人。
江心悠常用「聽話」二字來形容林喬,但這種形容也只是表層情況,其實埋藏在林喬心底的真正情緒是反抗,是不願,最初江心悠對自己這一發現詫異過,後來她漸漸明白,這是林喬在執拗地和過去保持聯繫,在林喬看來,真的痊癒意味著她要和過往徹底說再見了,她讓自己情緒主導自己,讓愧疚日復一日在心底生長,就是不願切斷他們之間最後的一點特殊,哪怕這特殊是以痛苦為底色的。
那之後江心悠就明白利普斯和她說的「難」究竟是指什麼了,她也曾多次在林喬離開時問自己,究竟要怎樣才能把林喬從她自己挖掘的泥沼中拉出來?
解鈴還須繫鈴人。
他們剛重逢的時候,江心悠不知道分岔路口分別通往何處,也曾有過猶豫,現在回看,孤注一擲的決定可能帶來了曲折,但總歸是走向了明亮的坦途。
破而後立大概就是這樣吧。
離開診所,林喬心中的喜悅和惶恐交織在一起,讓她控制不住心臟跳動的頻率,她在車裡坐了很久才抑制住雜亂的思緒。
掏出手機,林喬下意識就撥通了6瑾的電話,等嘟聲響起,她才反應過來現在是6瑾的訓練時間,連忙掛了電話。
遇到好事想要分享的心情是無法控制的,林喬打了於美宣的電話,畢竟聽了那麼多次的八卦,總也要付點「費用」吧。
「喬喬?」於美宣應該在什麼活動現場,聽筒里傳來各種嘈雜的調度聲。
林喬問:「在工作?」
於美宣拿著手機走遠了點,說:「品牌活動,在布置現場呢,怎麼了?」
見沒有耽誤於美宣的事,林喬也不打算掛電話了,她先是對著電話抑制不住地笑了幾聲,卻沒想到這一笑就停不下來了,一連串的笑聲把那邊的於美宣弄得一頭霧水。
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問:「喬喬,你瘋了啊?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林喬又是噗嗤一聲笑,輕咳了兩聲才止住沒營養的笑,「你才瘋了。」
「呼——」聽到熟悉的語調,於美宣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這才正常啊,不過你笑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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