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屋里,而丁飞阳躺在外间的行军床上,里间和外间又是相通的,连门都没有。她怎么洗?
她想开口问丁飞阳要不要去科室,几次又把话咽了下去。
看她左右溜达,停不下来,丁飞阳把眼睛从书里抬出来:
“你转来转去干嘛呢,从家里到这里奔波一路,又从镇上走回来,你不累吗?”
谢燕秋说:“不累!”
又把屋里稍显凌乱的地方整理了整齐,丁飞阳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不行,身上粘得她难受。
她把洗衣大盆端到里间,又提了冷水和开水进去,哗啦啦的倒水声响起来。
丁飞阳明白了,谢燕秋要洗澡。
往常,原主可是拼着和丁飞阳吵架也不肯洗澡,每次都是很久很久,自己都闻不下去方才马马虎虎洗一次。
丁飞阳想说什么,又没说,这几天,看到谢燕秋的巨变太多了,相比谢燕秋暴露出来的高超的医术,这爱卫生的变化真不算个什么事。
他反而平静,我看你到底有多少改变!
他知道,再怎么问,原主也会编一个理由解释。
虽然明知道他不相信。
里间和外间只有一间小门,并没有安门,只有一个门洞,吊了一个布帘。
谢燕秋走到丁飞阳前面:
“我去里面洗澡,万一有人来,你注意一下别让人进去了!”
丁飞阳没有抬眼:“嗯!好,这么晚了,谁来!”
想到外面有个男人,随时可以走进来,谢燕秋就有点心理阴影。
倒不是怕他闯进来。
她本来对着这个肥胖身体都很嫌弃,脱了衣服,看着满身的五花肉,自己都无法接受,她不由地想,万一外间里的帅男人进来看一眼,该多尴尬,虽然她知道,这不太可能。
她认真地拉好了门帘,谨慎地脱了衣服,用毛巾打湿,轻轻地擦洗着身体。
虽然她动作轻微,还是发出了低低的哗啦的水声。
丁飞阳本来没在意,认真地看着专业书籍。
时不时发出的水声,令他无法安心读书。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贵妃出浴。
他心里马上呸,怎么可以这样联想,真是辱没了杨贵妃。
杨贵妃再怎么胖,听说也就不到一百五十斤,谢燕秋可是二百五十斤,减肥到现在,也还有二百斤,哪里可比杨妃?
他很纳闷自己怎么突然就想到了杨贵妃洗澡的事?
一辈子的清白之身,毁在了原主的药物之上,他很沮丧,如今,他却更沮丧,听着房间里的水声,他居然就想到了那血往上涌的早晨。
他用力摆摆头,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他用书盖住脸,想把这胡思乱想压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心烦意乱的他,拿了东西,站在小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