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厉庭猛然想起那封信,
他神情微怔,觉得要是说了,周彩凤铁定不会对苏晚研这个态度,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转而还是觉得不要告诉的好,
不然按照周彩凤的性子多半会跟苏晚研说,然后催苏晚研继承家业,
毕竟昨晚自己跟她都睡过了,而周彩凤的思想只会认为只要不是自己不要苏晚研,她就算栓在蒋家了,
但,他拿不准苏晚研的心思,怕她知道有这条后路,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彩凤还在喋喋不休:“哦,忘了,手上就带了根红绳,真是够寒酸的。”
屋内的苏晚研抿了抿唇,指腹细细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眸底氤氲着一层雾气,
尔后便听蒋厉庭冷呵道:“周彩凤,你给我闭嘴,不准说我媳妇一句不好。”
“臭小子,就这么喊你苦了一辈子的娘的?”
周彩凤从小到大最为偏爱这小儿子,此刻见他满脸怒意的护着苏晚研,和自己对着干,
她气的大脑闷闷疼,脸色难堪至极。
“反正不准再说了。”
蒋厉庭警告完,看了眼糊满黑印记的盆子,拎起来拿着鞋刷洗衣粉往河边走。
周彩凤气不过,总觉得全是苏晚研害的,走进屋里,蛮悍推开门,
“砰”的一声,薄弱的门板撞到墙边,轻颤了颤。
苏晚研抬起头就见她凶巴巴的走上前,粗鲁的抱走床上的蒋丫丫,
随后不管不顾的把蒋丫丫的头往兑好凉水的温水桶里按,嘴里还念叨道:
“不就洗个头么,用洗澡水凑合洗洗得了,这又是换水又是洗盆的,穷讲究个啥。”
蒋丫丫在她怀里,整个人几乎都是倒立的状态,吓得小手胡乱揪住她的衣摆,
惊惧的哭声伴随着呛水声,交织于耳。
苏晚研看的心惊肉跳,难以想象这是养一岁多孩子的方式,
她赶忙上前,夺过蒋丫丫:“你没听她在哭么?这样洗,肺里容易呛水,孩子会没了的。”
蒋丫丫眼睛通红,湿漉漉的齐耳头贴在脸上,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搂住苏晚研,像落水的小狗般可怜:
“麻。。。。。。。麻麻,麻麻~”
周彩凤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白了苏晚研一眼道:
“哪家孩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像你那样墨迹,一天下来伺候三个孩子,啥都不用干了。”
这点苏晚研确实无法反驳,因为思想和生长环境不一样,乡下人生了孩子主打活着就行,哪能那么精细,
她衣服胸前湿了一大片,察觉到怀里孩子的惧怕,满脸心疼道:
“那就我来给她洗,不用你插手。”
周彩凤趁着蒋厉庭不在,嗓门都大了不少:
“你光浪费时间给她们洗澡了,家里那猪,那鸡,还有十几亩田,洗衣做饭,啥的都不管不问了是吧?
你自己看看,周围哪家儿媳不是伺候老公公老婆婆,这大中午的也不知道去厨房帮忙,专挑这个时间给他们洗澡,还不是想躲懒。”
苏晚研也被这么不讲理的人气到:“有本事找你儿子吵去,没本事就别在我这嚷嚷。”
周彩凤丝毫没有戳破心思的羞耻,板着张脸,摆出当家做主的做派道:
“你还知道那是我儿子?我能舍得让我儿子不高兴?哪像你,内裤胸罩啥的都让我儿子洗,一点也不知羞呦,
也不怕自家男人洗你内裤不吉利,我看你个狐媚子,除了会床上伺候男人,也一分事不能干。”